「我?」舒岩有点诧异,他说我有手有脚正规大学毕业而且还有工作经验,我怎么都可以活下去啊,许平川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已经想好了,过一阵子我就去报二级,我想还是从最基础的开始,考过以后就开始准备三级的考试,我可以再去找一份酒庄的工作,实在不行我就业余时间学习,总归我不会让自己荒废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没想过去找安远给你安排一个工作?」许平川问。
舒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他脑子里他从未有过这个念头,他觉得谈恋爱很愉快,愉快得不食人间烟火,而工作什么的,当然是自己的事情,不想,也无需让安远帮忙。
许平川看着舒岩的表情,猜测到了答案,他不禁有点点得意,因为舒岩从不会拒绝自己的帮助,而且总是答应得理所当然。
因为他和舒岩是朋友,极好的朋友。
而舒岩和安远是恋人,还不到爱人。
舒岩可能需要花一点时间才能理清和体会这些关系其中的奥妙,但是现在这样的舒岩,许平川很满意。
酒只剩下半杯,许平川又一次一饮而尽,他问舒岩说,我是不是教过你许多事?
舒岩点头,他说是的,我都记得清楚。
许平川说,今天,我再教你一件事,不过,这是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安远。
舒岩没有犹豫,点点头,说,好。
一个星期以后,舒岩和安远送许平川去了高铁站,许平川要回老家一趟,处理好家中的事儿,再飞去澳洲。
终于还是在这个夏日的火车站向许平川挥手告别,用一种不知可否称作微笑的表情去向这个亦师亦友的人道别。
这里的空气污浊得让安远想放弃呼吸,各种面孔,新到这个城市的、中途路过的、等待离去的,夹杂在热气、汗水,以及各种莫名的气味中。
本想抽身离去,却看见舒岩默默地注视着他隔着玻璃渐渐远去的背影,那样的眼神里,有着他们自己的回忆与故事,于是安远也站着,就像两棵向日葵,静静地守望着黄昏的最后一丝光芒。
第十六章
宋知非在上次三人聚会后联系过舒岩一次,嘱咐舒岩别忘记品酒会的事儿,那天务必空出时间,到时候他开车来酒庄接他。
舒岩支支吾吾地表示还是别来接他了,弄起来怪麻烦的,他自己打车过去就好,到时候会所门口碰面。
宋知非语带笑意电话里听着亲切,他说这怎么会麻烦呢?他正好顺路过舒岩酒庄,带舒岩一程而已,并没有特意绕路,叫舒岩不用在意。
舒岩感谢他的热心不好与他说谎,只好无奈地和宋知非坦白许平川的酒庄已停业整顿,短时期内是不会再开了,而自己现在也没有再在那边工作。
宋知非听着诧异,他说半个月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生这些?到底出了什么事?
舒岩想宋知非和李林是同事又是冯易的挂名弟子,不知道这事情合不合适说与他听,于是他只说电话里一时也讲不清楚,等有机会再聊。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在做什么呢?」宋知非问。
舒岩告诉宋知非自己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许平川出事之前才续过一年的房租,而工作的话暂时是找了一家做葡萄酒贸易的公司在跑跑业务,说起来也算是专业对口。
没想到只半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宋知非觉得自己总是游离于群体之外,也许他根本不属于这个群体,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里。他约舒岩晚上一起吃饭聊聊,舒岩明显犹豫了,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宋知非说还在Ursky吧,安远那里。
舒岩一口回绝了。舒岩说安远那里离他和宋知非工作的地方都太远了,下班过去不是很方便,如果可以的话,改在他公司或者宋知非公司附近好不好?至少两人中有一个人是方便的。
宋知非不疑有它,干脆地答应了下来,只说餐厅他现在就选,选好后就发讯息给舒岩。
舒岩答应着宋知非挂了电话。
安远的简讯此刻正好发了过来,说给舒岩打电话一直占线,想问他下午是不是在公司,大概什么时候下班,自己好来接他。
舒岩看着简讯,想着宋知非的电话,觉得自己的焦虑又严重了不少。
最近舒岩时常焦虑。为摇摆不定的现状,为看不清的未来,只有和安远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暂时忘记这些烦恼,可是想起宋知非与安远的关系,舒岩却更加焦虑。
舒岩与安远并没有再去触碰过关于那场十年暗恋的话题,安远不说,舒岩不问。
舒岩害怕自己表现得像个怨妒的妇人,怕安远觉得自己喋喋不休,他一次次地安慰安远说过去了,都过去了,但是自己心里还有一道伤口不能愈合,他内心深处想知道一切,可是又本能地逃避。
他怕那人太优秀,他怕自己太谦卑。
虽然隐约有了答案,可是舒岩不敢细想。
到了约好的时间,舒岩与宋知非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