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运气还不错,应珈楼十有八九还在里面,就是她还不确定那个中年人是否也在。
虞晚章停在几米远的距离,一时间没有动作。
她在算那些沙弥来这大概需要多久时间,刚才她来找应珈楼的时候没让喜儿一起来,她手机没带,就让喜儿去报警。
钝痛的闷哼声穿过厚重的雨幕,传到她耳里还是清晰明了。
她心里了然。
现在鞋子沾满黄泥,已经是累赘,虞晚章索性脱下来,用尽力气扔过去,黑乎乎的镜子碎了一地。
过不了多久,摇摇晃晃的破屋子从里头打开了门。
出来的是那个男人,他的帽子已经不在,不太像一般中年人,留着刚剃的刺头,眼神里是被追到绝路的狠戾。
雨水从额头划过猩红眼角。
他手里拿着的是明晃晃的弯刀。
“我以为是应乾来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娃娃。”声音粗粝难听。
应乾?怎么会是应乾?
虞晚章并不知晓其中的曲直故事,她擦掉糊住眼睛的雨水。
“既然你要找的人是应乾,你为什么要抓我朋友?”
以前因为虞建东,虞晚章没少应付过地痞流氓,面对这种情况她算是有经验,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也打不过穷凶恶极的中年男人。
所以能做的无非就是一个字——拖。
中年男人没想到她这么镇定,眯着眼眼看着被雨雾浇透的人,也赫然想起了之前几番机缘。
既然他今天做了这种事,也没想着能安全逃脱,只要能让应乾付出点代价,他也不在乎什么。
“谁让应乾一点漏洞也没有,我跟了他一个多月,才发现这么点疏漏。”
苏方民那天跟着应乾到灵谷寺,见到应乾对这个小孩子亲切有加,应该是他亲近之人,按照他年纪,也许是私生子也不一定。
应乾每天都有保镖跟着,24小时跟个铁桶似的,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于是从那之后,他就把心思放在应珈楼身上,观察他生活轨迹,寻找合适机会。
今天算是老天开了眼。
虞晚章举起手,示意自己什么东西也没有,她稍微往前走了走,走到屋檐下,好歹遮挡了一部分暴雨。
她想看看应珈楼的情况,可惜里头被破门挡着,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问:“应乾对你做了什么?你要下死手。”
苏方民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怨气。
他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也许是知道今天所做的一切没有活命的机会,死之前也要把冤情说出来,让应乾活着也不得好死。
“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Yin险小人,骗我投资失败,又从中低价收购我的公司。我苏方民十六岁就出来闯荡,白手起家,现在的公司都是我一砖一瓦创立下来的,结果到头来什么都不剩,然而还欠了好几亿,好几个亿啊。”
越说到后面,苏方民觉得心让人丢在磨刀石上磨,直到血rou模糊。
他现如今52岁,一生的心血都在公司上,应乾因为看中他公司的业务,用原价收购觉得太贵,居然想出这么个天杀的办法。
现在害得他家破人亡,背着几个亿的债务走投无路。
当时他听到自己投资暴雷的时候,立马给应乾打了电话,这个东西竟然在电话里笑着把干系撇的一干二净。
虞晚章对这些内情一无所知,不过看苏方民沉痛的表情她也知道被应乾坑了不少。
他很可怜,但现在还是活命要紧。
虞晚章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握成拳头,指尖刺痛掌心,让她一直处于冷静状态。
她心里却隐隐焦躁起来。
没有手表,虞晚章估摸着从她找着应珈楼到现在也过了不少时间,怎么寺里的和尚还没有来。
难道是雨太大,山路太难走了?
乌沉沉的天又打了几下闷雷,震醒了处于痛苦回忆中的苏方民。
苏方民又恢复成那副冷漠样,才惊觉被眼前的人拖了不少时间,按照原计划,他现在应该带人往山顶上走。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都看清应乾的冷血。
他也不算死的冤。
如果不把眼前的人除掉......
忽然,虞晚章的胳膊被苏方民一抽,像是拉行李箱似的把她拉到屋子里,虞晚章一路找来,本就耗了不少力气,此时如同一块破布,任苏方民摆弄。
她被猛地掼到地上,头不知道撞到什么硬物,虞晚章眼前发黑。她还没痛得叫出声音来,身下就传来闷哼声。
第一个念头就是应珈楼。
她强忍着眩晕,转身看到应珈楼,他浑身颤抖躺在地上,额角上流出鲜血,沾了灰,落魄成这样倒始终没有磨灭那副矜贵杨。
他紧闭着眼睛,似乎还不知道她也在。
临走时,喜儿告诉过晚章千万不能让应珈楼淋雨。
他现在情况很差,浑身上下shi漉漉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