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人各有各的习惯,应成舟喜欢西式,应珈楼和老太太口味一致,虞晚章也是吃中式多一点,要是时间赶,拿着三明治就走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左手边是应成舟的西式培根,右手边是应珈楼的中式早餐。
老太太和应乾也被弄懵了,一时之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虞晚章那张巴掌小脸淡定得很,即便略带歉意也让人觉得娇艳。
她对应珈楼说:“对不起二哥了,今天我想吃西式的早餐。”
应珈楼眸光淡淡:“没关系。”
听着像是善解人意的二哥样,垂下的手却无力地紧攥着。
摆了这么一场乌龙后,桌上又和谐地谈论着其它东西。
全都是公司里无关紧要的事,应珈楼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提点意见,他比成舟年纪小,却很早就开始了解公司业务。
应成舟对公司的事情向来不放在心上,吃完早饭后便离开了。
虞晚章插不进去话,见到前面有一份报纸,便拿到右手边,一边看一边吃。
叉子叉了一点培根,没仔细看就要进嘴里,还未细嚼,那怪异的生味便弥漫口腔,虞晚章登时眉头紧皱。
怎么会这么么难吃?
应成舟为什么喜欢吃生一点的培根?
碍于老太太在场,虞晚章咬了几口就囫囵吞下,还没来得及去拿水杯,应珈楼就递到她手边。
虞晚章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计较什么,拿了便喝,只是喝完了水之后觉得不应该这么顺手就拿过来。
她还憋着气呢。
因此在他第二次把她爱吃的小馄饨送到她手里时,虞晚章还是没有接受。
吃完早饭后,各人都去忙,虞晚章落在最后,她前面的应乾似乎一直在等着她,走得很慢,一直到老太太进屋,应乾停下脚步。
虞晚章乖巧地喊了声大伯。
应乾不爱笑,冷着张大家族里严肃长辈的脸,眯着眼幽幽打量着虞晚章。
就算不说什么,也让人觉得应乾在打什么主意。
“听管家说,成舟和你走得很近?”
虞晚章经历过很多,这话一说,她就明白什么意思。
她敛眉低笑:“不知道大伯从哪听的消息,我和两个哥哥的关系都很好。”
“哼,”应乾鄙夷,“我劝你啊,小小年纪还是读书为重,少花点心思在男人身上。”
“谢大伯关心。”她甜甜笑道。
也许是晚章不痛不痒的回答激怒了应乾,他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只让虞晚章好自为之。
这事激不了晚章,她现在头疼她和应珈楼。
他们这种别扭状态一直持续了几天。
虞晚章不想见到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那两只白孔雀也不去喂了,上学下学也不坐秦叔的车子,晚上堵着门不让他进来,这几天愣是一次面也没见到。
*
喜儿从快递员手里拿了快递便回了屋子,这是晚章让她拿的。
快递盒子拿在手里轻飘飘。
喜儿敲了敲门,一会儿功夫,门就开了。
“三小姐,您的快递。”
她把快递给晚章,目光粘在盒子上,也不急着走。
应家人从来都不会在网上买东西,生活用品都有专人采买,除非是一些极其私人又隐秘的东西。
虞晚章当着喜儿的面用剪刀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头零零碎碎的一角,好像这才想起还有个外人在,便对着喜儿抱歉地笑笑,关了门。
喜儿对着门在心底暗骂一声。
这两天她倒是开心,只要有双眼睛,谁看不出虞晚章和应珈楼在闹矛盾,她巴不得见这两人矛盾越闹越大,老死不相往来才好呢。
喜儿在这吃了闭门羹,便准备着拿点点心要给应珈楼送去。
他正在书房里打禅静坐。
密闭的书房里闹出点细微的动静,像小老鼠似的窸窸窣窣,应珈楼以为是晚章,睁开眼见到喜儿的刹那,那团兴奋的火就灭了。
喜儿装作没瞧见,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这几天见应珈楼会特意选颜色鲜艳的短裙,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珈楼少爷,现在喝茶么?”她捧着天青色的茶盏。
应珈楼兴致缺缺,还有点焦躁不耐,他从台上下来,径自接过。
“前天我上网看到乘象入胎,一查居然是佛经里的典故,没想到佛经里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少爷能不能给我推荐几本佛经入门,”背在身后的手激动得交错在一起,喜儿咬着嘴唇说。
瞥向他的目光带点遮遮掩掩希冀与羞涩,与虞晚章是如此不同。
遮遮掩掩似乎与她绝缘。
她第一天就敢大着胆子大大方方,毫不扭捏地打量他,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眼里泼天的野心。
配上眼角下的小黑痣,媚而不自知。
热茶烟雾缭绕,氤氲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