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白:“知道了。”
秦黛怀疑:“你记住了吗?”
谢斯白:“……”
“记住了,先喷再涂, 对么?”他将人按在餐桌边,捏着药膏往房间走,“吃完送你去上班。”
秦黛又想起件事:“你晚上有空吗?”
谢斯白人已经进了卧室,远远回答:“有,怎么了?”
秦黛道:“我想请你陪我练习。”
谢斯白隔空回话:“好的,公主殿下。”
秦黛:“……”
虽然知道这只是因为《春思》角色的缘故,谢斯白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说。
但他的声音低沉好听,这种称呼好像具备一些魔力。
秦黛控制不住地,心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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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今天到团里,迎来件大事。
周从芳离任后,新团长时隔半个多月,终于正式继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午都在开会。
谭慕言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位新团长宋庸年,履历光鲜,三折其肱,年轻时是闻名中外的作曲家,不惑之年后转而从官,一路高升,曾是某全国著名的交响乐团团长,还任职过全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
但不管怎么说,宋庸年都是音乐圈子的,上面怎么会在周从芳调任后,让这么一个“外行”来当舞团的大领导。
不过这些,她们这些底下的舞者演员都没有发言权,高层的领导组织结构如何变化,她们是无能为力的。
好不容易结束一早上的会,秦黛以为下午终于能正常排练了,又听说宋庸年开始一个个找舞者谈话,按艺衔等级来。
秦黛身为首席,自然也不可豁免。
她敲门进去,正好碰到上一个结束谈话的楚予诺。
对方投来一个眼神,秦黛还没来得及看明白她眼里的意思,里头,宋庸年道:“是秦黛吧?”
秦黛应是,进门后,在办公桌前站好。
“坐吧,”宋庸年儒雅一笑,如今年近五十仍带着几分文人书生气,“不用那么拘束,我只是找你们简单聊聊。”
秦黛便拉开椅子坐下。
宋庸年扶了下眼镜,道:“之前和你们周团聊过,大致了解了下团里现在演员的基本情况。我看了看,你18年进团,才花了一年半,就从群舞跳到了首席,《红玉》也大获成功,前途无量啊。”
秦黛只点头谢过夸奖,态度敬重却矜持。
宋庸年语调和缓地说:“我这个人领导风格和你们周团不太一样,你倒不用这么拘束。我刚才和小楚聊了很久,下半年你们都要全力准备《春思》,团里对这部舞剧很重视,我也不想你们周团留下的这么优秀的一部舞剧夭折,所以大家无论是A卡,还是B卡C卡,都得继续加油啊。”
秦黛自然应是。
“不过有一点,”宋庸年指尖敲了敲桌子,“我这个人不喜欢把规矩定那么死,所以在《春思》正式登台演出之前,所有主角的演员卡司都是不固定的。”
秦黛抬眸,宋庸年望着她,笑说:“你想的没错。我的规矩是——只要你足够优秀,到时候登台表演的,也不一定是现在的A卡。”
秦黛仍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她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新团长瞧着和善,这条所谓的他的“规矩”,听上去合理不死板,但宋庸年的笑,总让秦黛觉得……没那么简单。
门外有人敲门,宋庸年说了声进。
秦黛也起身站好。
一人说着话进来:“庸年,我来祝贺你调任升迁。”
秦黛抬眸,看见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看着和宋庸年年纪相仿,但身材维持得很好,年轻时应该也是个五官俊秀的美男子。
不过这个人,在看到她时,眉眼间透着几分矜贵的傲慢。
一看就是和宋庸年一样,常年身处高位,习惯于被人仰视的人。
“高大钢琴家怎么有空过来。”宋庸年笑起来,看来要和老友说话,便直接让秦黛先走了。
秦黛拉着门把手关好时,听见里面传来那位钢琴家的说话声:“令羲原本也要来,不过又被你的宝贝侄女拉去逛街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谈起恋爱来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
秦黛并没有放心上,舒口气,只想着接下来的时间应该总能留给练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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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过了三刻,谢斯白按照指示,准点到舞团门口。
刚找了个车位停好,手机响起来。
贾子京打来电话:“兄弟,下周李遇结婚,你去不去!”
“没决定,可能有事。”谢斯白收到了请柬,但他确实没决定好,也不知道秦黛下周那几天要不要练习。
贾子京道:“去呗,人定在海南呢,咱还能看看海。”
“你没看过海?”
“没啊。”贾子京可怜巴巴地,“我一个内陆居民,想看海很久了,而且这不是还能见见咱同班同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