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被别人吓着,被你吓着了,你下次…能不能收着点。”
靳朝无所谓道:“怎么收?等那小子手都摸到你身上了,我再跟他谈人生谈理想?”
姜暮低着头笑,晚霞将天际染成橙红色,初秋的风徐徐过耳,她心底升起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好像是她来到这个地方从没有过感觉。
小黑子就围着她里里外外蹦跶着,维修间到外面有个很小的台阶,小黑狗跑出去时歪歪斜斜地摔了一跤,短而肥的小身子仰了过来,四个小脚不停扑腾,半天都没翻过来,看得姜暮笑得更欢了,她朝里面喊道:“你们看黑狗。”
小阳他们侧头瞧了过来,笑道:“它就没个正经名字吗?这黑狗黑狗叫得别把狗整自卑了。”
姜暮扭头看向靳朝,靳朝眼皮抬了下对她说:“又不是我的狗。”
言下之意,让她自己取。
姜暮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那就叫闪电吧。”
铁公鸡吐槽道:“它跑起来跟乌gui一样,你是怎么能看出来它像闪电的?”
姜暮抿了抿唇没说话,靳朝却停下手中的活,侧眼看向她,姜暮迎上他的目光,两人没有交流一句,然而目光交汇的瞬间,姜暮确定靳朝也记得这个名字。
三赖嗑着瓜子在旁插道:“你取的这个名字吧,听着有种八十年代霹雳小旋风的味道,怎么这么土的?”
姜暮和靳朝几乎同时朝他投去致死的眼神,把三赖瞧得心里毛毛的,讪笑道:“行吧,闪电大侠,你们高兴就好。”
大家忙到太阳落山才把维修间重新收拾好,也没功夫弄吃的,于是三赖就煮了好几盘水饺端了过来,还非常热心地喊姜暮先过来吃,并且硬是往她手上塞了一双筷子。
姜暮看着面前的水饺,不好意思驳了三赖的好心,于是夹起一个蘸了点醋,还没送到口中就闻着味道不对,她抬起头一脸错愕地问三赖:“这不是醋吗?”
“酱油啊。”
“吃饺子不是应该蘸醋吗?”
三赖理所当然地说:“蘸酱油啊。”
姜暮又看向才洗完手的小阳,小阳也点点头:“蘸酱油。”
她无法理解地又看向铁公鸡:“蘸酱油的吗?”
铁公鸡肯定道:“那当然了。”
她从没吃过饺子蘸酱油这种吃法,硬着头皮咬了口,随后整个人愣住了,看了着饺子又弱弱地问了句:“这是什么馅?”
三赖答道:“茴香馅。”
姜暮内心是崩溃的:“茴香不是一种调料吗?”
三赖:“不是啊。”
她看向小阳,小阳塞了一个到嘴里,她又看向铁公鸡,铁公鸡反问她:“你没吃过吗?”
姜暮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脑中不停闪过香菜、八角、和一种颗粒状的香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吃啥了。
靳朝几步走了过来,将她面前的饺子分给了小阳他们,对她问道:“想吃什么?”
姜暮小声说了句:“肯德基或者麦当劳。”
然后又觉得大家忙活了半天,能有口吃的对付下就不错了,她还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于是指了指饺子:“其实这个也还行。”
靳朝呵笑了声,拍了拍铁公鸡:“钥匙给我。”
然后跨上铁公鸡的摩托车,十几分钟后他拎着肯德基回来了,炸鸡的香味让姜暮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好饿。
靳朝拖了把椅子坐在姜暮对面,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汉堡,若有所思地垂下眸,等他一盘水饺吃完了,姜暮一个汉堡才吃到一半,不急不忙的样子,让他想起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吃个饭比登天还难,急得他经常拿起碗喂她,不然她能从热饭吃到凉饭。
想到这茬,再看着如今白白净净的姜暮,他唇边忽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好像也是他手把手喂大的。
小阳他们也吃完了,围坐在桌边闲聊,靳朝瞥着姜暮开口道:“就你这样还想出来单住,天天点外卖?”
姜暮回道:“反正饿不死。”
靳朝低头点燃一根烟,开口道:“你还要高考,去年我不知道你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今年还想再来一次?家里虽然东西不合你胃口,但总比外面强,我们都是糙老爷们,饥一顿饱一顿的,你跟着我们糊口营养能跟得上吗?待几天还是回去吧。”
姜暮顿时感觉手里的汉堡不香了,连表情都垮了下来,小阳和铁公鸡也不再说话,三赖见他们又扯回这个问题上了,拍了拍桌子说道:“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明天我去买只老母鸡给咱妹补补,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靳朝撇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到旁边继续干活了,三赖凑过来对姜暮说:“想不想看他低头?”
姜暮眸光一闪,转过头看着三赖,三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深邃的眼里透着股老谋深算的味道。
大家都吃完后,小阳将桌子收了起来,三赖把西施放出来尿尿,故意在门口晃啊晃的,对姜暮说:“老妹儿,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