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麻烦了,宋君白在卫生间缩成一团,脑子昏沉沉的,外头雷声滚滚,吵得她满脑子浆糊,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宋君白?”
门口传来敲门声。
宋君白几乎以为自己在幻听。
打开门,沈路手上捏着一包卫生巾,脸色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晚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你可能需要这个,就又出去了一趟,结果被沈晴兔崽子一打岔,忘了给你,刚雷声太响,我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你房间灯开着,就——”
宋君白拿过卫生巾就冲回了卫生间,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得救了”。
摇摇晃晃从卫生间出来,才发现沈路还杵在房间里。
宋君白脑子有些不清醒:“你不睡吗?”
沈路发现她脸色不太对:“你——”
宋君白揉了揉额头,一头往床上倒。
沈路伸手探了探,果不其然,额头滚烫。
“你发烧了。”
宋君白摆摆手,使劲儿往被窝里缩了缩,蜷成小小一团:“我睡一觉就好。”
说完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可睡了没一会儿,她又不安分地哼了两声,两手一挣把被子挣开了大半。
沈路犹豫着要不要给她盖被子,怕她冷又怕本来就发烧再给她捂坏了,可没两分钟,宋君白又皱着眉头抱紧了双臂。
葱白的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宋君白没醒,但冷得微微发抖。
沈路慌了,忙把被子给她捂好,好一会儿,才看见她眉头微微舒展。
外面又一道巨大的闪电,沈路提前伸手给她捂住耳朵,炸雷响起,宋君白没醒,只是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
因为发烧,宋君白脸色泛红,连带着脖子往下都是淡淡的粉色,沈路不小心多看了两眼,又把被子给她往上使劲儿拉了拉,裹得严严实实。
沈路怕刚才那一声雷把沈晴吓到,又轻手轻脚去隔壁看了一眼,发现沈晴睡得正香。
再回到这边,宋君白又把被子挣开了,一个人缩在被子外面冷得发抖。
沈路:……
他再次试图用被子裹住宋君白,宋君白却突然醒了。
但状态却不对,她闷哼一声,猛地推开沈路,像只受惊的猫一样,蜷到了距离沈路最远的角落,脸上满是戒备,眼神却有些涣散,像是聚不了焦。
“小白?”沈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宋君白语气倒是冷静,听不出犯迷糊。
“别这么叫我。”
沈路皱了皱眉,宋君白又道:“离我远点。”
沈路把被子往她那推了推,宋君白却短促又压抑地惊叫了一声:“于泽你别碰我!”
沈路死死抿着唇,抓着被子的手用力攥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无论宋君白表面表现得有多强大,在她的潜意识里,始终还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她还是那个被生活逼迫得走投无路的惊弓之鸟。
“我不是于泽。”沈路涩着声音开口。
宋君白眼皮直往下耷拉,却又固执地撑着:“于泽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沈路后退一步,她似乎放松了一些,慢慢缩进被子里。
“钱我已经还了,孩子我要带走。”宋君白又道。
沈路不知道在宋君白此刻的视野里,于泽说了什么,但她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淘淘是我的!你配当他的父亲吗?你把他当成什么?他不是你们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沈路退回门口,宋君白终于支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沈路不敢再刺激她,又不敢放她一个人,便远远地守着。
第二天,暴雨依然没有停的意思,只稍微小了一些,宋君白烧得好像更厉害了,沈路找到一家药房,买了退烧药和退烧贴,这镇子上没有医院,唯一一家卫生所因为暴雨没有开门。
中途宋君白也迷迷糊糊醒了几次,沈路推断估计是当初的于泽趁人之危给了她太多的Yin影,这种身心脆弱的条件下,宋君白的戒备心也就格外地强烈。
捱到中午,终于听说路开了,几个人赶紧往回赶,宋君白高烧不退,好在被沈路抱下去的时候倒是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胡话。
回去路上花了两个多小时,没回家,直接去了医院,眼看着宋君白被扎上点滴,沈路才松了口气。
护士却突然来试沈路的额头,沈路吓了一跳。
“刚才我就发现了,你也发烧了,去开个单子,也挂两瓶水吧!”
沈路一夜没睡,Jing神一直紧绷着,这会自己摸了摸额头,才发现确实不太对劲。
“吃药就行。”沈路嫌烦。
“赶紧挂水吧祖宗,”护士大姐替他着急,“你家大人说了,你们明天还得高考呢,万一考砸了你还想复读一年吗?”
沈路一怔。
看了看时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