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哥快三十岁了,不跟你个小姑娘计较。
什么?你说小姑娘二十九了?
那不管,小几个月也是小。
宋小白就是小姑娘。
看见自己和邢玉岩说话就生了几天气,还找借口骂自己,这么幼稚不是小姑娘是什么?
“不气了?”
沈路问。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宋君白挑了挑眉。
“你说没有就没有。”
小路哥眼神微妙。
小白老师觉得今年怎么回事儿,这都秋天了,还这么热。
“你能不能说说以前的事儿?”
沈路忽然道,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那个古鹤,他有什么问题吗?”
宋君白脸色一僵。
沈路心下一沉,却没及时找补。
他当然知道古鹤对宋君白做过什么,但他不能让宋君白发现,他确定如今有他防备着,这辈子同样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但如果宋君白不说出来,他就缺少一个充足的理由介入。
更何况,只有宋君白说出来,才代表她能够真正摆脱这件事带来的伤害。
就好像余秋那件事一样,宋君白面对了,亲手解决了,像剜一块腐rou一样,把这件事剜出来,丢弃,才能重新长好伤口。
沈路默默咬紧了牙,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试探是对是错,是会和宋君白共享过去的记忆,还是被宋君白推得更远。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名字的吗?”
宋君白忽然一笑,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沈路一怔。
他当然记得,就是古鹤这件事之后。
在那之前,是他默默注意着宋君白,他会在课间刻意经过她的教室窗外,假装不经意地看她一眼,或是站在二楼回廊上,等宋君白偶尔出教室的时候能从他眼皮底下走过。
他会把每次月考贴出来的年级前一百名单偷偷撕下来,单独裁下她的那一行,夹在自己最爱的《草叶集》里。
但其实沈路一直都不知道宋君白认不认识他。
毕竟他们甚至连一句正经的对话都没有。
路哥没朋友,只有小弟,没有小弟会想到他们的路哥敢胆大包天惦记年级第一。
宋君白也没有朋友,所有人在她眼里都好像是没被记住的样子。
宋君白轻声道:“古鹤曾经试图猥亵我,但你及时出现,把他打了一顿,才让他没有得逞。是你救了我。”
沈路垂下眼,掩去眼里的惊涛骇浪。
他后悔了,他不该逼宋君白说出这些。
因为他此时此刻,宋君白心里如何他不知道,但他心里已经快要恨到翻江倒海。
想去弄死那个人渣。
“后来过了几天,我遇见你,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沈路没抬头,他知道自己这会脸色不对,不想被宋君白看见。
“但其实我在那之前就认识你。”宋君白轻飘飘的一句话,像秋日正燥之时的一场细雨,浇灭了沈路心里的愤恨。
“没办法,小路哥名头太响,没人不认识,可惜人设太凶,也没人敢随便接近。”
宋君白抿唇笑。
沈路拿了本政治习题册把自己脑袋盖住:“路哥已经放下屠刀了。”
“嗯,不错,好好学习,我听说现在寺庙都不招本科以下的了,你光放下屠刀没用,佛不渡本科以下的。”
小白老师有理有据。
“后来呢?就这么放过这个人渣了?”
宋君白摇摇头:“他只是过来实习半年,后来就走了,毕业后没来咱们学校,去了市里一所职中,过了几年因为被人举报猥亵学生,丢了工作,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如果那次我也坚持举报,甚至起诉,后来或许就不会有女生受他的伤害。”
沈路怒气冲冲把自己从书本里拔出来,一把捂住宋君白的嘴巴。
“宋小白,你能不能别这么圣母,你搞清楚,这事情是人渣在犯罪,而不是你哪里做错了。”
沈路眼睛里的血丝还没褪尽,眉眼冷硬凶厉,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
宋君白忽然笑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上一次我没做到的事情,这一次,我可以提前试试。”
沈路望着宋君白平静而自信的笑容,心里哑然。
他还是低估了他的小白姑娘。
小白姑娘不是只会自怨自艾的圣母,她是提剑归来的勇士。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但是如今的你也不是从前的你,所以可能,并不能给我什么答案,但我还是想问问。”
沈路垂下眼,不敢看她,怕被她发现自己眼里的心虚。
“你那天把古鹤拖走,把我一个人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