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赤司征十郎的情况,除去事发当天,新闻媒体所报道过的那些简简单单几个字“赤司财阀长子重伤入院”的说法之外,赤司家的管事也对已经成为了赤司家一员的清田美月提起过。
倒没有硬性要求美月抽空去一趟京都,做一次正式的探病,并且对于这件事,赤司征臣几乎不闻不问。
这也是美月越发认为赤司征臣可疑的原因之一,不过……征臣那个人就是城府极深无法看透,有一些异常的行为,其实也不算有多奇怪。
外界对于赤司征十郎的伤势都笼统地用“重伤”来概括,对此,美月也仅仅知道他住院了而已。
她和白马的行动既是私底下的秘密调查,行事上自然不会高调,但是天不遂人愿这句话放在清田美月的身上,却总是非常灵验。
当美月和白马赶到赤司征十郎所在医院的时候,万万想不到还能遇上一个大熟人,并且是一位相当高调的熟人。
在通向赤司征十郎病房的走廊上,美月远远就看到了刚从病房内出来的颀长身影。
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年即便是在光线略显Yin森的医院廊道上,也无时不刻地看起来耀眼无比。
是迹部景吾。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美月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定睛朝着廊道那一头的少年又看了一会,后者抬手撩拨额前碎发的动作以及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场再度证明了那的的确确是迹部景吾本人。
美月的脑海中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迹部景吾为什么会在京都!?说起来今天应该要上学的吧!?为什么他也可以随心所欲地翘课跑出来!
所以……这就是她一路以来心里不安的源头吗!
疑惑和惊愕交织,美月拉着白马的衣袖顿住了前行的脚步,脚上仿佛挂了铅块一般,无法再继续往前走。
她是想要避开迹部的,若非如此,她从一开始求助时,就可以选择迹部景吾而不是找白马探相谈。
“清田同学?”白马疑惑地轻唤了一声。
身边少女的眉间逐渐皱紧,白马便顺着少女目光所朝向的位置看去,视线的焦点自然而然落在了不远处迹部景吾的身上。
“那是……迹部?”
白马是认识迹部景吾的,许久之前在清田茂信的那次珠宝展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也在美月的中交下,两人都互相做过自我介绍。
当然,那时候面对白马的“迹部景吾”并不是本人,而是基德假扮的。
因此,真正的迹部并不认识白马。
听闻到这边的动静,迹部转身后便直直和美月白马打上了照面,非常直接的那种。
视线对上的一瞬,美月感到有些尴尬,表情僵硬地朝着往自己这边迎面走来的迹部颔首行了礼。白马同样点头以示招呼,但是迹部的态度,就显得没有那么友善了。
迹部的注意力全然都落在了美月抓着白马衣袖忘记松开的手上,一时间,他的那道视线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白马感到一阵困惑,他怎么就被针对了?
他刚要开口再次喊住迹部,这位比起白马探的少爷脾气有过之无不及的迹部大爷下巴一扬,当即用质问的口吻问道:“清田,本大爷说过的吧,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美月又一次打出了一个问号。
等下……迹部这是……在生气?并且还跳过了剧情直接读懂了眼下的情况?迹部这是看出来了她此番前来京都,是为了尚未说清的事而不是单纯地探望赤司征十郎吗?
她该感叹一下迹部的洞察力实在是太过优秀还是应该小小抱怨一下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被迁怒?
“那个……嗯……”美月支支吾吾纠结了数秒,闪躲着的眼神最终还是逃不过迹部的捕捉,“咳咳我其实……有想过找迹部君帮忙!只是……觉得会麻烦到迹部君,况且……我还欠迹部君一个很大的人情不是?”
后面这句是实话,美月说得理直气壮。
迹部自然也不会真的迁怒于美月,他就是单纯不爽自己被排除在外,明明他已经那般大度地给了美月愿意等待解释的许诺。
他叹了口气后,总算是收回了对白马的无视:“这位是?”
“我是白马,现在是清田的同班同学。”白马言行儒雅地介绍了自己。
迹部知会地点了下头,还是一副傲气凛然的模样,那种对白马的针对全都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他本人也不在乎这种情绪的暴露,甚至就是想让美月看个明白。
美月:行吧……大爷你赢了。
“迹部君怎么会来医院看征十郎?”见气氛还是很尴尬,美月赶紧挑开了话题。
而点到了这个问题上,迹部挑起眉,理不直气也壮地给出了一个响当当的否定答案:“本大爷没有来看他。”一字一句十分果决,明明几分钟前他才从赤司征十郎的病房里出来。
对于习惯了自家祖父清田茂信种种傲娇行径的清田美月而言,迹部的傲娇她完全能够自然地承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