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不像以往那样唤他全名,却比唤他全名还让沈晔兴奋。
某个念头划过他心扉。
怀里的小姑娘半侧着身子跨坐在他膝间,笑靥如花,跟眉间的钿花一样动人。
沈晔指尖轻抚她眉间小痣,目光缱卷带着情愫。
“春日的樱桃,熟了。”他声音变得有几分沙哑,似在隐忍。
李鸢时当然知道春日的樱桃熟了,昨日她就吃了些许,待会儿香巧还要送樱桃过来呢。
下一刻,只见沈晔俯身,含住了她樱唇。
李鸢时怎也没想到沈晔是这意思。
突如其来的吻,惊得李鸢时瞪大双眼,手指慌乱中想寻个东西,倏地被男子温厚的大掌包裹。
沈晔的吻很轻,就像是和煦的春风吹动湖面,又像是蝴蝶在花丛中煽动翅膀。
慢慢地,李鸢时闭上双眼。
“哐当——”
香巧进来送樱桃,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木盘从手里滑落,熟透的红樱桃撒了一地。
“我……我去厨房看看甜汤还了没。”
此时,两人已闻声松开了,香巧舌头差点打结,低头退了出去。
去厨房的路上,香巧吩咐院子里的小人不准靠近屋子。
“都怪你,又被人看去了。”李鸢时满脸羞赫,推了推沈晔胸膛,却没推开。
沈晔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情难自已,若不是你先招惹我,我能忍住。”
“强词夺理。”李鸢时气呼呼嗔他一眼。
她哪有招惹他!明明是他先动的手。
女子樱红的唇珠泛着点点水泽,点在唇上的胭脂染出唇边,沈晔指腹轻轻为她拭去。
指腹在唇边摩挲,沈晔轻声道:“比樱桃还甜。”
负气般锤了锤沈晔胸膛,李鸢时羞的干脆一头埋进他怀里,她感觉自己脸比樱桃还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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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尉家的二公子要迎娶广平王小女儿,这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那日在长庆殿,崇明帝还问起了这亲事,说是两个小娃娃成婚那日要当证婚人。
沈晔受宠若惊,忙跪下谢恩。
惊归惊,但他仍没忘记去年讨的赐婚圣旨,崇明帝当即便命人拟旨。
下朝后,众朝臣纷纷送上祝贺,远在大殿鎏金柱旁的李元容看着这一切,宽大衣袖中的手掌不由握成拳头,眸色渐深。
他筹划良久,李鸢时却让沈晔娶了去。
一个广平王都已让他应付起来左支右绌,再加上一个沈太尉,老天这是在逼他走一步险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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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李睦大喜之日。
广平王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红绸段子一处接着一处,李闻斌看着院子里一派喜庆笑得合不拢嘴。
李睦娶了媳妇,再过两月府上又要办一场喜事,可谓是双喜临门。
王府已经三年没这么热闹了,李闻斌左看右看,总院子里有几处地方没布置好,且先让管家记下,带到两月后鸢时出嫁再改改,王府最后一次喜事,定是要尽善尽美。
李睦起了个大早,沈晔和贺九安早早便来了王府帮忙。
新郎倌穿得喜庆,李鸢时觉得今日的二哥格外俊朗。
即将过门的二嫂是永定候嫡女,不是京城人士,新嫂嫂李鸢时只从画像上见过,知道她是二哥刚从军是一次庆功宴上认识的,她二哥等了多年才将人娶回家。
“二哥二哥,新嫂嫂人好么?新嫂嫂过门二哥还会继续疼我么?”
趁着李睦还未去迎亲,李鸢时寸步不离在他跟前,忙问道。
“鸢时啊,先停一会儿,吉时快到了,我想想那大红花在哪里,方才我还拿在手上的。”李睦忙得团团转,头一遭成婚,忘这儿忘哪儿的,眼看着要出门了,这胸前的大红花又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你带鸢时去前院,接亲队伍走时我叫你。”李睦将小妹塞到沈晔怀中,将添乱的两人“赶”出房间。
“我二哥成婚,怎感觉你比他还紧张。”
去前院的路上,李鸢时问沈晔。
方才在屋子里,沈晔拿错三次东西,失神四次,这可不像他。
垂落的红绸绣花小球有几分挡路,沈晔为鸢时拨开,道:“想到了两个月后我们成婚,不觉便紧张起来。”
李鸢时耳根子微微泛热,低头不语,疾步走出长廊。
接亲吉时到了,沈晔跟着李睦去接新娘子,按照沈晔所想,此次去接亲,一来是为李睦造势,二来自然是去见识见识接亲时新娘子那边会怎样刁难,日后迎娶鸢时也好有对策。
沈晔鲜少参加喜宴,对些习俗了解甚少。
黄昏时分,接亲的队伍回了王府,李鸢时在人群中看见新娘子以羽扇遮面被二哥牵下喜轿,一对新人在父王母妃面前拜了堂。
喜宴上,李睦春风满面,被众人拉着灌酒。
李鸢时匆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