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好,月盈约我去戏楼听曲, 一不留神就扭伤了脚。”
她说话慢悠悠的,和平常别无二致。
似乎是不信,李睦转眸看了眼香巧。香巧可不敢自作聪明,既然自家小姐已经说了,她断然是不会道出实情的。
香巧:“小姐许久没出府了,哪知今日一出去便有了这一遭。”
敛回目光,李睦立在鸢时身旁,身影纤长,“看大夫了?”
被看的心里犯怵, 李鸢时点头,乖巧回道:“方才已在医馆擦过药。”
知道妹妹在府上留不住, 李睦下了命令,“脚没痊愈不准出府。”
李鸢时一惊, “可是……”
李睦凝眉, 锋利的眉峰一扫,“嗯?”
兄长脸色Yin沉,李鸢时有些害怕, 不满的话全咽回了肚里。
见小妹乖乖答应,李睦眉心舒展开来,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不少。
后知后觉,李鸢时意识到不对劲,问:“二哥一来就问我脚伤,难不成是在街上听谁的?”
坐的端直,李鸢时心中上八下,怕就怕她今日跟沈晔在街上被人认了出来,进而传到了兄长耳中。
若是这样,那便不好办了。
可她转念一想,倘是兄长知道她在街上被男子一路背回来,此时已经刨根问底了,还能如此镇定?
果然事情如李鸢时想的这般,只听李睦道:“有位朋友见你一瘸一拐进了府中。”
李鸢时抓住话中重点。
既然是一瘸一拐进了府里,那便是她和沈晔分开以后。
她二哥在外面朋友较多,其中不乏有几个兄长她也见过,既然没有看到她与沈晔,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鸢时登时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二哥从外面回来渴了吧。”
眼下已近晌午,李睦穿着朝服,一看便知给朝廷亦或是军营中的事牵绊住了。
青花茶盏倒满茶水,李鸢时将杯盏推到他手边。
指尖轻点杯盏,李睦饮了口茶水,似乎想到一件事情,不急不慢,道:“话说你还没见过这位兄长,哪日得空给你引荐一番。”
笑了笑,李睦又道:“我叫了他好几次到府上来做客,没一次成功。”
捻着茶盖,李鸢时心想二哥口中的这位兄长脾气肯定不好,他二哥是谁,广平王家的二公子!赫赫有名的将军!
这人如此难请,肯定是个认死理的古板之人。
没有驳了兄长面子,李鸢时一口应了下来,“二哥的朋友不少我也认识,却第一次二哥拿人没辙。”
李睦不喜欢这话,吹了吹热茶,道:“我那是让着他。”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兄妹两人去了饭厅用午饭。
李闻斌素来对女儿的事情上心,知鸢时扭伤了脚,虽没有刨根问底,但同李睦一样不许她再随意出府。
“你父王也是为了你好。上次你落水就生了一场大病,可没少把我们吓坏,索性一切都好了起来。”广平王妃夹了一块鱼rou放李鸢时碗中,自从女儿大病痊愈,一家人便对她的身子格外上心。
“女儿知道,”李鸢时当然知道父王母妃的用意,只是一时间接连几人如此说,倒显得她有些不懂事爱乱跑,“那病拖了数月,女儿在床上也躺了数月,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会爱惜。”
李闻斌:“知道便好,吃饭吧。”
方才话语后便没人再说话了。
饭吃到一半,李闻斌见李鸢时端着饭碗失笑,道:“今日上街遇到开心事了?”
李鸢时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方才在笑,摇头回道:“没有啊。”
李闻斌面色和蔼,眉骨一展,“没有?没有笑那么开心,还想骗父王?”
李鸢时下意识掩唇,她有笑吗?
她刚吃了一块茄饼,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在今日沈晔在街上背她。
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
他低低又温柔的说话声。
还有他小心翼翼为自己擦药。
母妃已然放下碗筷,正看着她;二哥也朝她投来目光,李鸢时脑袋嗡嗡响。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
“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王,今日女儿在街上看见一个瓷白娃娃,本想买下来的,可一犹豫,那摊贩便走了。方才吃饭,脑子里一下便闪过那瓷娃娃的模样,便不自觉笑了出来。”
李鸢时随口扯了个谎话,要有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李睦道:“什么样的瓷娃娃让我妹妹想成这样,改明儿二哥给你买回来。”
李鸢时根本没在街上见过瓷娃娃,让她一下描述出来,着实是难为她。
“……不用劳烦二哥,待脚伤痊愈我去街上寻寻。”
想了一下,李睦道:“也行,指不定遇上了比它更称心如意的。”
这厢,远在太尉府的沈晔打了个喷嚏。
“最近天凉,注意身子,朝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