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接近午时才回府,脸色不是很好。
李鸢时料到是朝堂上的事情,没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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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这日李鸢时收到闺中姐妹冯月盈的帖子,请她去府中小聚。
冯月盈是户部尚书的小女儿,两个小姑娘年纪相仿,有聊不完的话。
李鸢时生病那段时间,冯月盈常常来广平王府看望她。
马车行在街上,忽然一阵晃荡,李鸢时没坐稳,倏地撞在车壁上,肩膀生疼。
一阵跌宕中香巧稳住身子,掀开帘子,生气道:“怎么回事。”
车夫稳住马车,道:“对面有人骑马过来,险些撞上。”
细眉轻拧,李鸢时揉了揉肩膀,掀开帘子头探了出去,只看见一个男子骑马远去的背影。
“街上人来人往,庆朝律令,闹市之中禁止骑马急行……”李鸢时正说着,那骑马远去的男子蓦地回头,她一下认了出来,是定国公世子张凌。
难怪如此。
此时,张凌策马已消失在长街上,李鸢时放下帘子,心不在焉坐在马车内。
张凌,也就是上次母亲同她说过的定国公世子。
定国公夫人有替张凌提亲的打算,好几次上门都含蓄地提了这事,只是她母妃一笑了之将这带了过去。
鸢时只见过张凌几面,连熟识都提不上,断然是不愿同他成婚的,可若是父王答应的这门亲事,她该如何是好?
一对秀眉高高皱起,她本来是要和冯月盈相聚的好心情,登时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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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府,后院。
冯月盈前几天在院子里搭了一架秋千,特地请来李鸢时当第一个坐秋千的人。
“鸢时,自从你生病,有一年光景没到我家来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枯了一批,幸好你送我的昙花长得好好的,三个月前还开花了!”冯月盈坐在秋千上,小脚荡在空中,“我之前送你的杜鹃花长势可好?”
“啊?”李鸢时在后面心不在焉推着秋千,隐隐约约听见冯月盈问她。
反应好半天,李鸢时才恍惚过来,正要回她,冯月盈扭过头来。
“鸢时,你今日怎心不在焉?从你一进府开始脸就沉着。”
冯月盈脚踩地上,秋千稳稳当当在原地停下。
李鸢时手搭在秋千绳索上,指甲若有若无抠着绳索,“盈盈,我今天在街上遇到定国公世子张凌了,一想到定国公夫人想要替张凌提亲,我头疼。”
“张凌!”
冯月盈一惊,直愣愣起身,“我听说这个定国公世子张凌玩世不恭,名声不大好,在太学念书时常常背着学官赌博,好几斋的学子都被他迫害过。”
“啊?”
本就对张凌无感的李鸢时此刻对他的好感降到深渊。
见李鸢时愁眉苦脸,冯月盈起身拉她坐在秋千上,宽慰道:“京城上下谁不知广平王最宠的女儿就是你,广平王不见得让你嫁给张凌。”
“话虽如此,凡是也有例外,父王若是真把我许配给了定国公家……”
话到此处,李鸢时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眉头渐渐舒展开了,自言自语道:“对!我要趁着父王母妃没找好合适人家前先向他们提提。”
冯月盈似乎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你有心上人了?!”
李鸢时脚尖点了点地面,秋千又荡高了,唇角弯弯。
“很早以前的。”
虽然是她一厢情愿,但眼下有总比没有强。
同为女子,好奇之心渐渐攀升,冯月盈刨根问底,待秋千荡到最低时将其停了下来。
“哪家公子?我认识吗?可是朝廷中人?相貌如何?品行如何?”冯月盈拉住李鸢时的手不放,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
“京城人士,相貌么。”李鸢时顿了顿,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来形容沈晔。
好一会儿,她才回道:“眉眼如黛,姣姣如月,可入画。”
“温文尔雅,博闻强识。”
在她人面前,李鸢时自是不会贬低沈晔的。
如今贬低他,不就是在说她昔日眼光不行?
冯月盈难以置信,“有这么好?京城中有这号男子?照你这般说,那心上人定非凡品,快跟我说说是哪家公子。”
李鸢时纠正道:“前心上人。”
似乎又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冯月盈眸色一转,慌张道:“鸢时,你这个可入画的前心上人得看紧点,毫不夸张说,京城里的姑娘如狼似虎,万一被哪家的姑娘看中抢先一步,有你后悔的时候。”
庆朝民风开放,男子可上门提亲,女子若是心属哪个男子,同样也可以告知家中父母,父母再找媒人上门说亲。
李鸢时甜甜笑着,秋千越荡越高,耳边风声呼呼,她一点也不担心月盈方才的话。
“他不在京城中,况且清心寡欲,赶走上门的姑娘亦是常事。”
冯月盈惊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