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对小勘感情深得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阿丸微笑:“……虽然有些事情我还很迷糊,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得不回来告诉你我的心意,不管后果怎样,我相信小勘都能和我一起解决,都能支持我。对不对?”
“嗯。”
阿丸不自觉黯然:“可是却无法避免地伤害到亚希,……当初想要成全你们的是我,现在抢走你的也是我,我自私地妄顾亚希对你的感情,感觉真的很糟糕,就像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被打进了地狱……我真的很可怕……”
“不怕,阿丸。”因为地狱有他。
九鬼亲吻着阿丸黑发,紧拥她发抖的身体。
九鬼可能早知道了阿丸对自己感情的转变,尽管阿丸对他的感情没有他对阿丸的感情一样来的那么深刻隽永。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灵魂能逃脱撒旦的控制,即使是撒旦最爱的人。而仅有这个灵魂不是他追捕的,而是他苦心等到的。
他很满足,因为阿丸为他不惜违背了她一贯的宽怀善良,这让他的等待有了代价!即使要他后半生放弃血腥的快感,放弃杀人的欲望,他也甘愿。
亚希再也没见阿丸,不管阿丸在她暂居的别墅外守了多久。
“夫人,回去吧。老板在等你吃饭。”冢司站在她身后叹息地提醒,其实他们都认为夫人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整座山都是她的,她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根本不用守在门口。但是他们也不了解亚希和阿丸之间深厚的姐妹情谊。
“嗯。”阿丸失望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亚希,对不起……
这种对不起虽是没有办法补偿的,而且她已经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做她的朋友了!她好像失去了她最不想失去的人!
从厚厚的窗帘后,看着阿丸黯然离开的亚希嘴里也喃喃着和阿丸同样的字眼:“小丸子,对不起……我居然想要牺牲你的幸福,我已经没脸再见你,也没有资格再做你的朋友了……”她失去了所有,现在连唯一得之见好朋友也失去了!
亚希留着泪走开,来到隔壁建一的房间。看见丝毫没动过的餐盘,放在桌上。让她泪流得更凶了。
“哥哥,为什么又没吃饭?”她来到建一身后,口气疲惫不堪。
建一一动不动地待在轮椅上,没作任何反映,仿佛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只是一句行尸走rou。
“哥哥,这里美国不是日本,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再好好计划怎样夺回gui鹤家,你一定能恢复从前的意气风发的。”
建一还是没有灵魂般呆坐着,
不仅令亚希痛心地哭喊出来:“哥哥,你回话啊!我是亚希,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你回答我好不好?求求你!没有了腿就没有了一切吗?你还有我啊!你还有gui鹤家,你记得吗?你是gui鹤家的族长,你是gui鹤家的支柱,你是gui鹤建一啊!哥哥,求求你,振作起来吧!亚希已经支持不住了,亚希好像一睡不起,好像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要这些痛苦。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啊!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亚希终于崩溃,跪在建一轮椅旁,嘤嘤哭泣。
建一终于有意识地低头看着她颤抖的双肩,眼眶泛着shi润,沙哑地开口:“亚希,你离开吧!不用管我了。”
“哥哥?”亚希惊讶他终于肯开口说话,却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让她离开。“你在说什么?gui鹤家只有我们兄妹俩了,我怎么能离开你……哥哥是不是还在生亚希的气,没有原谅我!是亚希错了,是亚希错了。我不应该任性地抛弃gui鹤家小姐的身份,跟英明私奔。是我引狼入室,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不仅伤害了拓也哥,让他远走他乡,更该死的是我害得哥哥为了救我,……失去了双腿…gui鹤家现在的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当时听哥哥的话嫁给九鬼先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亚希毁了gui鹤家……哥哥原谅亚希吧,不要赶我走啊!”
建一呆愣地看着她:“失去双腿对一个忍者来说,就等于失去了生命。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没有资格再保护你了。你走。”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哥哥……我不能再失去哥哥了,我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了……”亚希苦笑地站起来,踉跄地摇晃着:“你知道吗?我为了哥哥,我连我唯一的朋友都出卖了,我竟然残忍地想要抢走小丸子的幸福,以我们间的友谊来欺骗她,我比任何人都不忍心,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甚至……寄人篱下,出卖了自尊,违背了自己的心意想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就是为了拯救gui鹤家,为了哥哥振作起来从新夺回gui鹤家,为了报复霍英明,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哥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哥哥,亚希连眼泪都流干了,只希望你能好起来,即使要我嫁给九鬼勘太郎,也甘愿……”
听到最后一句话,建一挣扎地要站起来,“不能,亚希你不能这么做。”他怎么能让亚希毁掉一生的幸福!
亚希虚弱地朝他笑着:“为了gui鹤家,亚希什么都愿意牺牲!”说完抹掉眼泪,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