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嫔看着更是气苦,她知道皇上会不喜这个孩子,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不喜,连出生例行的赏赐也无,只怕宫里那些拜高踩低的人,都在背后笑话她和这个孩子呢!
这般想着,再加上孩子的哭声,芳嫔心中更不耐烦,喊了ru母进来,让她把孩子抱到后殿去。
永寿宫的后殿是一直闲置的,如今也就两个老嬷嬷在耳房住着,把阿哥安置在那儿,只怕不妥,ru母有些不安的看向芳嫔,不知如何是好。
芳嫔却冷笑一声:“怎么,我还指使不动你了?”
ru母急忙道:“奴才不敢,只是耳房并没有收拾出来,只怕阿哥过去……”
“没收拾出来,你不会自己收拾!赶快出去!没得听着厌烦!”芳嫔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皱皱巴巴小猴子一样的小崽子,心中越发烦躁。
真真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孩子,顺贵人这样没脑子的蠢货,也就能生出这样只会哭不会讨好的崽子。
若是自己也能怀孕,何必替人养孩子呢……
想到这个芳嫔心中就发苦。
ru母看着芳嫔脸色,知道主子心里只怕不好受,也不敢迟疑,急忙带着阿哥出去了。
结果出了正殿,便听见西次殿里拍门的声音,ru母打了个哆嗦,她知道,那殿里住的是阿哥的亲娘顺贵人。
只是如今,只怕那位贵人也就只剩一口气了吧。
生产之后大出血,虽然吊住了命,可是再也没有太医过来诊治过来,如今只是拖过一天算一天,等死罢了。
ru母有些心酸的低头看了眼襁褓中的阿哥,真真是苦命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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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出了月子,没过几天,顺贵人就没了。
顺贵人死的时候还没出正月,乾隆听了底下禀报,只觉得晦气,说了句简办,就再没有多言了。
静容听着觉着心寒,却也不好多说,只嘱咐底下到底Cao些心,不要太简陋。
顺贵人的丧事草草过去,四十六年的年也过完了,宫里只有十四阿哥这个不知事的给带了孝,旁的人连一炷香都没有上,大家也都躲着忌讳呢。
而惇妃,在太医院得到毒药之后,也渐渐把体内的毒都除干净了,只是到底伤了根基,这个冬天都一直缠绵病榻,等到第二年三四月这才下地。
只是面色看着十分难看,人也瘦了许多,衣服穿在身上都觉着晃荡,看着挺可怕的。
她现在简直对顺贵人恨之入骨,有时候ru母抱着十四阿哥来请安,她看着十四阿哥的眼神都带着刀子,静容有时候都觉得渗人。
不过芳嫔到底也明白,她再讨厌这个孩子,这也是她如今在宫里的依靠,因此并不常把十四阿哥抱到人前,免得碍了惇妃的眼。
芳嫔自己,这段时间也十分低调,每日除了在自己宫中,就轻易不出去走动,如此倒是显出了循嫔。
不过循嫔到底不辜负她这个名字,一直循规蹈矩,因此宫中这段时间倒是安宁。
一直到了四十六年的闰五月,永琪的独女,下嫁了蒙古阿拉善亲王之子的那位格格,殁了。
这消息传进宫来,格格的亲娘胡氏先晕了,然后西林觉罗氏就来了静容宫里。
她眼圈红红,看着也挺伤心。
静容倒也能理解,毕竟这位格格好像之前就是养在西林觉罗氏跟前。
“娘娘,如今小格格没了,儿臣也知道不该用这事儿打搅娘娘,可是那到底也是王爷的女儿,金尊玉贵的养到这么大,这才成婚几天,竟就这么殁了,儿臣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只想着能不能让胡氏跟着过去看一看送一程,也算她这个做亲娘的,最后一点念想。”
说完西林觉罗氏又流泪了。
静容叹了口气,这事儿按理来说不是她能管的,但是看着西林觉罗氏这样,静容心里也不好受,便道:“我会和皇上说的,一切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我想着,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皇上不会不同意的。”
西林觉罗氏心里松了口气,又跟着擦了擦眼泪,眼圈子越发红了。
送走了西林觉罗氏,静容叹气:“五阿哥府上的格格没了,也不知道皇上对那位台吉的婚事又是个什么意思?”
“那可是旗主王爷的长子呢,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扎萨克亲王,格格没有生子,皇上只怕还会指婚。”赵嬷嬷小声道。
静容叹了口气,这话她当然也明白,只是觉着,这满清的皇室贵女还真是不好当啊。
事情的后续果然如同赵嬷嬷预料的一样,乾隆很快就将永珹的次女赐婚阿拉善亲王之子旺沁巴班尔。
与永琪的女儿死亡之间,间隔不到一个月,哪怕是知道这里面有政治因素,也不由让人觉得心寒。
不过乾隆到底也不想显得太冷血,便同意了西林觉罗氏的请求,让胡氏去送她的女儿一场。
静容把这话告诉西林觉罗氏的时候,西林觉罗氏哭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因为乾隆的“大度”而感动,还是因为哭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