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消息是永瑄给静容说的,他自来就不喜欢绵德,更喜欢绵恩,因此知道这事儿之后,看着也十分高兴。
“绵德这蠢货,以往和那些纨绔瞎混也就算了,这次竟然长本事了,和官员往来,而且儿臣看着,还有些卖官鬻爵的事儿在里头。”
静容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个提不起趟的,却也不能蠢成这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说起这个,永瑄眸色闪了闪,小声道:“儿臣听说,那些官员,都是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暗中给介绍的,他们俩之前关系可很是不错呢。”
静容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两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纨绔子弟,但是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的大姐可是折在了绵德手中啊,绵德怎么敢这么心大和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结交。
再说了,去年征金川,色布腾巴勒珠尔一同出征,之后又兵败病逝,死前恢复了亲王爵位,但是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只袭了郡王爵。
这明摆着,和敬公主一脉已经失了乾隆的圣心了,绵德又何必与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结交?
静容有些无语了,她的这个便宜孙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蠢啊。
“那皇上决定怎么做?”静容低声道。
永瑄笑了笑:“皇阿玛对绵德的容忍已经到了一定的限度了,不可能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再说了,结交官员,也是皇阿玛的大忌,他们这一支的爵位,只怕要换人承袭了。”
至于换什么人,静容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绵恩啊,永璜也就这两个儿子了,而且乾隆也很喜欢绵恩。
静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和敬为何要这个时候出手,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很不高兴。”
永瑄却摇了摇头:“额娘您错了,这事儿绝不会是和敬姐姐做的,多半是我那外甥自作主张。”
静容一愣,然后又回过神来,是啊,以和敬的心性和城府,的确做不出这样的事儿,他们家的大格格都没了多少年了,何必在他们府上风雨飘摇的时候如此行事,这不是给自己家找事儿吗?
“既然是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自行其是,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他。”静容皱着眉道。
永瑄却看起来胸有成竹:“皇阿玛不会处置他的,说到底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只是言语引导了几句,后来行事,可是绵德自己做的,而且是迫不及待的做,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在这里面可是一点错处都找不出,最多能训斥他几句言语不谨,不过虽然不会处置他,皇阿玛也会厌恶了他,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日后的前程只怕有限了。”
静容点了点头,乾隆又不是个傻子,自己孙子被外孙算计了,他肯定看得出来,这口气肯定也是咽不下去,而且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也不是什么好苗子,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事儿也没少干,不然为什么能和绵德臭味相投。
如今削了绵德爵位,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只怕也跑不脱,只是钝刀子割rou罢了,迟早有他好果子吃。
想着这些事儿,静容也有些无语,和敬公主算是倒了大霉了,嫁的老公靠不住,儿子更靠不住,也不知日后又是个什么光景。
想到这儿,静容又想起自己的女婿,拉旺多尔济不说多有能耐,但是是个稳重的,起码不会像色布腾巴勒珠尔这样给多大舞台丢多大脸,这样也就足够了。
静容心里舒了口气,人啊,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其实有时候也就满意了。
之后永瑄又与静容说了些宫里宫外的家常话,静容前思后想,还是把惇妃的不对之处和永瑄说了说:“也不说是我,便是赵嬷嬷也觉得惇妃这一胎怀的古怪,月月漏红,肚子却一点事儿都没有,怀像也古怪,看着不像是怀了七八个月,还想四五个月的肚子似得。”
永瑄经历了之前的事儿之后,就有些不喜欢惇妃,如今听静容这话,也觉得古怪,许久才道:“不如找个机会让张太医看一下脉案,指不定能看出虚实。”
其实静容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永瑄也觉得可以,她也就放心了:“那好,我和张太医提一提。”
永瑄点了点头,又道:“若是有事,额娘也早些告诉我,我好有所准备。”
静容点点头:“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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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儿俩既然定下计策,静容也很快给张太医传了话。
张太医接到消息,心里苦啊,在太医院里,偷看他人脉案是很严重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是心怀不轨的罪名,可是这是皇后布置下来的任务,他不行也得行。
张太医琢磨了老半天,觉着若是调阅太医院里留的脉案,他无论如何都会暴露了行迹,还是得从两个太医身上下手,罗太医行事谨慎,而且从不随身携带脉案,这个不好出手,而陈太医自来有留存脉案的习惯,还是从他出手更为妥当,而出手的计策,就是调虎离山。
他找了自己和陈太医两人值班的日子,掐好时间,把其他医者和药童打发出去做事,结果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消息,陈太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