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派赵嬷嬷去之前,她还是叮嘱了赵嬷嬷几句话,若是赵嬷嬷看出了什么,不要闹大,只偷偷告诉富察氏即可。
静容明白,永瑢是永瑄这一头的,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给永瑢做个没脸,若是真有什么,相信富察氏自己也能处置,而且她这样做,也相当于给永瑄走了夫人路线,要知道六福晋和永瑄福晋可是同族堂姐妹,要是永瑄福晋有个差池,对静容也不算是好事儿。
赵嬷嬷到底也是宫廷里的老人了,瞬间就明白了静容的意思,收拾了些东西,就带着白青出去了。
赵嬷嬷到质郡王府的时候,是质郡王府的管家亲自迎进去的,质郡王永瑢也正好在家,还亲自接见了一下赵嬷嬷。
听说是皇后派她来的,又多少做出一副感念的姿态,心中却在琢磨,只怕这也是看在永瑄的面子上,皇后给他做脸呢。
因此他对赵嬷嬷倒也和气,问了几句皇后是否安好的废话,就把她打发去后宅了。
赵嬷嬷跟着引路的人一路去了后宅。
刚进正院的时候,便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侍女们也看着六神无主,见着人来,半天了才传话。
富察氏一听皇后跟前的人来了,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哭了,急忙让人把赵嬷嬷一行人迎了进来。
赵嬷嬷一进去,看见富察氏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
前几日她才刚见过富察氏,那会儿她虽然看着有些虚弱,但是面色还好,但是今儿却看着眼窝子变深了,面色更是蜡黄,嘴唇发紫。
赵嬷嬷有些心惊胆战,她是见过大世面的,她现在一看富察氏的面相,她就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不过富察氏倒是没感觉到赵嬷嬷神情的不对,只是勉强撑着笑脸,让赵嬷嬷坐。
其实一进屋里,赵嬷嬷就觉得闷热,如今还是数九寒天呢,但是这屋子也是真的捂得太严实了,光是火盆就点了三个,窗户都用厚厚的毛毡毯子盖住,屋里点了蜡烛。
虽说是坐月子,但是这也太夸张了。
不过赵嬷嬷一点没露出来,道了谢之后,就坐到了富察氏跟前的凳子上。
“不知嬷嬷过来,怠慢嬷嬷了。”富察氏勉强笑着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心里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
虽然心中怜悯,但是赵嬷嬷面上不显,只将静容交代的赏赐都一一说了,然后又问了几句小格格的身后事。
说起这个,富察氏眼泪就止不住:“我们王爷说,要先让她去庙里,叫大喇嘛给她念几年经,安一安她的神魂,然后再下葬。”
这也算是传统处理方式了,赵嬷嬷也没什么好挑拣的,只安慰了富察氏几句。
两人说着话呢,赵嬷嬷给白青使了个眼色。
白青立刻意会,站出来道:“我们娘娘给小格格抄了卷经呢,嘱咐奴才一定亲手烧给小格格,不知可否找个人给奴才带个路?”
富察氏听了这话,愣了愣,心中只觉得皇后娘娘真是个好人,便对跟前伺候的侍女点了点头:“琉璃,你带这位姑姑去吧。”
这个叫琉璃的明显是富察氏信任的侍女,一听这话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
赵嬷嬷看的明白,立刻道:“你就去吧,福晋这儿有我照顾着,不会出事的。”
富察氏神色一动,也对琉璃道:“快去吧。”
琉璃这才不敢耽搁,给赵嬷嬷行了一礼:“那就劳烦嬷嬷了。”又想着富察氏行礼告退。
等人都出去了,富察氏这才看向赵嬷嬷:“嬷嬷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富察氏也不是个蠢得,多少也看出来了赵嬷嬷的意思。
赵嬷嬷眯了眯眼睛,小声道:“福晋,奴才看您面色不好,正好奴才也算是略通医理,可要奴才给您诊诊脉?”
富察氏的呼吸顿时一滞,有些惊慌的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却依旧不动如山,仿佛并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富察氏咬了咬唇,只觉得心里乱的很,赵嬷嬷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若是没什么事儿,她一个皇后宫里的奴才,何必给自己请脉。
富察氏左思右想,到底是把胳膊伸了出来,小声道:“那就劳烦嬷嬷了。”
赵嬷嬷眯着眼睛笑了笑,没说话,只伸手搭上了富察氏的脉。
赵嬷嬷也并非是什么神医,只是她擅长制作药膳,因此也对医理有所研究,后来为了给静容调养身子,更是跟着张太医也学了一手,如今看个感冒发烧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六福晋的脉象,赵嬷嬷就觉着有些古怪了,有些Yin虚血热的迹象,但是又十分不明显。
赵嬷嬷看了看六福晋的面相,许久才道:“福晋这几日可有什么不舒服?”
富察氏这会儿本身就被吓得够呛,被这么一问,更是脸色惨白,许久才道:“生产的第二日,我起身之后,就觉着有些咽喉疼痛,口舌也有些麻木,除了这些,就是Jing神也有些不济,心口总是有些躁动,旁的倒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