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和冰夏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宋希月情绪有些不对,云雀连忙差人去寻霍斐渊,可宋希月执拗的要自己去,光着脚,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公主!夜里凉,您好歹穿上鞋子!”
一向娇气的宋希月这会儿就是倔脾气上来,说什么都不肯,还好刚刚走出几步,霍斐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门。
冰夏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霍斐渊看见面前的人后脚步一顿,眉头慢慢蹙起。
“夫君!”宋希月已泪流满面,扑了上去。
霍斐渊方才视线落在她未穿鞋的脚上时心口已经有些窒闷,此刻感受到她的泪,烦躁更甚。
“谁欺负公主了?”语气冷如寒冰。
院子里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包括云雀和冰夏。
宋希月摇头,只是去蹭他的脸:“没有人欺负月儿。”
霍斐渊将人抱起,显然不信:“胡言。”
要不是的话,她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
“真的!我只是方才做了噩梦……醒来见不到夫君,心慌的很……”
霍斐渊沉默了一瞬,将人抱进了屋子。
“备水。”
这话是说给云雀和冰夏,两人麻利的下去,屋内只留下了霍斐渊和宋希月两人。
宋希月被他抱在床边坐下,霍斐渊声音有些无奈,抬手擦她的泪珠:“公主折腾什么呢?”
“没有折腾呀……就是想你了……”
声音软软的,委委屈屈。
霍斐渊动作一顿,却没有说话,而是在她面前蹲下来,抬起了她的脚。
方才宋希月任性的跑出去,那会儿心里焦急,感受不到脚底的痛,这会儿平静下来,开始哼哼唧唧了:“好疼呀……”
“疼还乱跑?”
宋希月想象中的安慰没有到来,反而是他的责备,她睁大了眼,想到那一日在灵州失火后,他也是这样。
那点儿委屈还没有萌芽,又慢慢的缩了回去。
好像——
每次只要她伤害了自己,霍斐渊就会变得不那么好说话,但是也只是表面的,他嘴上凶,行动上却永远都会哄着她。
小公主半晌都没有说话,霍斐渊皱起眉正在想自己方才那句话是否语气有些过了时,抬头便看到了小公主捧着脸俏生生冲他笑的样子。
“……”
水很快送来,霍斐渊在她面前蹲着,捧起了她那双莹白如玉的小脚。
宋希月忽然想起,两人在驿站的时候,他也这样为她洗过脚。
“你要帮我洗脚吗?”宋希月直接了当的问。
“这盆里的水没法帮公主沐浴。”男人显然还有气,不过宋希月一点儿也不介意。
“你以后经常帮我洗脚吧!”
霍斐渊啧了一声,没说话。
宋希月弯着眉眼,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只不过,脚底真的被细小的石头划伤,接触到热水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疼的嘶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
霍斐渊嘴上不饶人,动作却是温柔了不少。宋希月撇撇嘴:“疼……”
霍斐渊抬起她脚心,的确被石头划出了不少细细密密的小伤口,那点儿伤口若是在他身上,可能连痊愈了都不会被发现。可现在在小公主身上,竟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一丝钝痛。
下意识的,霍斐渊吻了上去。
宋希月睁大了眼。
脚心的温热和shi热让她下意识的想缩回来,可望着霍斐渊几乎是虔诚一般的表情,她又犹豫了。脚心柔嫩,那伤口被他舔过之后酥酥麻麻的,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霍斐渊松开了她,没有解释,而是转身拿了身边的药,仔仔细细的替她上药包扎,又将人抱回了床上。
“夫君……”宋希月在他转身的时候扯住了他的衣摆,霍斐渊一顿:“放药,很快会回来。”
许是听到了他的亲口允诺,宋希月安心了不少,乖巧的松开手缩回被子里。而很快,霍斐渊真的回来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宋希月便觉得安心。
她不自觉地挪过去,霍斐渊也自然的将人抱住,吻了吻她的额头。
“公主现在愿意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吗?”
“……真的就是做了梦。”宋希月心中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要不要把梦里那些事告诉霍斐渊,她会被他当成不正常吗?
霍斐渊没有逼她,而是耐心在等。
良久,宋希月终于鼓起勇气,“我有两件事想向你求证,你先回答我。”
“好。”
“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那个柴房的少年就是你,只是我忘了对不对?”
“对。”
霍斐渊回答的干净利索,是让宋希月没有想到的。
他闭上眼,享受此刻的安静。
许多事,他一个人背负了很多年,如今明知她已步步接近事实的边缘,他却丝毫没有掩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