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亲事就这么悬在这,一直都没个结果,别看沈淑欣看着像没事人似的,实则夜夜哭shi了枕巾,沈菱歌瞧了都心疼。
听到宋十郎,立即关切地问她怎么回事。
原是昨夜宋十郎的小厮跑来送了信,说是宋十郎才知道退婚的事,和家里吵了一架,而后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谁也不见,要向家中表明决心觉不同意退婚。
可这人不吃不喝怎么能行,宋四夫人这才想到了沈淑欣,想要请她过去劝劝宋十郎。
沈淑欣知道,这个结果眼上不该为了这等事分心,故而收了信也没告诉任何人。
但辗转难眠一夜,想到宋十郎,还是忍不住,来寻沈菱歌,问她要个主意。
“大姐姐若是觉得去宋家不妥,我陪大姐姐过去。”
“可你手上还有事,要不还是算了,我给十郎写封信,让他别与长辈怄气,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沈菱歌本就因为连累了沈淑欣而心怀内疚,能有机会让这门亲事重修于好,当然是不愿意放弃的。
“调查的事我本就不懂,全都是大哥哥和元青在办,我出面不过是为了镇住布行那些人,现今也已查得差不多了,就算我不去也没事。况且,未来姐夫若是真饿坏了自己,我大姐姐可怎么办。”
沈淑欣本是红着眼,生生被她给逗笑了,“你就爱贫嘴。”
既是决定了,沈菱歌便把事情安排好,跟着沈淑欣准备往宋家去。
临出门的时候还与曹管事交代了声,若是赵琮来了,让他别等,她晚些再回来。
曹管事还乐呵呵地打趣了声:“未来姑爷对姑娘是真真的好,一日都不落下,您放心,赵公子来了,奴才定给伺候得好好的。”
沈菱歌脸皮比沈淑欣厚,再说这等板上钉钉的喜事,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浅笑了声,“那就有劳曹管事。”
说完就和沈淑欣一道上了马车,这还是她头次去宋家。
一路上都在安慰沈淑欣,“大姐姐别担心,宋十郎能有这等气魄,便是宋四夫人以后要刁难,他也定会护着大姐姐的。”
“我只是怕他夹在中间为难。”
“大不了等宋十郎高中,你两搬出来住。”
“又说胡话了,父母具在,怎么能搬出来呢,但他既有这份决心,我便愿与他同心。”
沈淑欣抓着她的手掌,微微用力,这或许是她最有勇气的时刻。
很快便到了宋家,门外早有人在等了,一见她们到了赶紧来迎,“沈姑娘快请,我们夫人就等着您了。”
两人一路被迎进了院子,宋家是四世同堂,且老太爷尚在,一直都没有分家,整个宋府非常大,七绕八拐地才到了四房的院子。
“沈二姑娘不如先在前厅歇歇脚,我们四夫人想和沈大姑娘单独说两句。”
上回便是这个宋四夫人说了不好听的话,沈菱歌抓了抓她的手腕,想让她别怕,沈淑欣深吸了口气,“二妹妹,我没事的。”
沈菱歌这才放心,在前厅坐着喝茶,耐心地等她回来。
沈淑欣和宋四夫人这次也没能谈多久,主要宋四夫人也还是劝她,让她以十郎的前途为重,十郎若是要为官,有个这样的岳家,以后该如何抬起头。
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甚至已经决心要放下,可听说十郎为了婚事绝食,又重新有了勇气。
“夫人这些话,与十郎说过吗?婚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当初既是定下了,便是两家人的事情,十郎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宋四夫人一时语塞,她其实对沈淑欣还是满意的,若是沈家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就好了。
“罢了,你先去看看十郎再说吧。”
沈淑欣恭敬地福了福身,跟着下人去了宋十郎的卧房,他关着门谁都不见,若不是她的声音传进去,只怕他也是不会开门的。
两人四目相对,便皆是双目通红,互述衷肠说了好一会话,宋十郎才肯喝水。
“淑欣你放心,我绝不会同意退亲的。”
“你怎么这么傻,一切都得以身体为重,别再做傻事了,我会等着你的。”沈淑欣眼泪不停地往下滚,两人相拥而泣。
而那边前厅,沈菱歌刚坐了会,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方才听门房说沈二姑娘来了,真是稀客,姑娘来了怎么不告知我一声,也好叫我尽尽地主之谊。”
这个声音和这个腔调,沈菱歌听过一次便忘不掉,一抬头果真是宋二郎。
虽说这是他家,他在这很正常,可这个时候他不该在官署吗?他来做什么,主要是他那笑,让沈菱歌有种头皮发麻,后脊发寒的感觉。
沈菱歌摸着桌沿,挪到了椅子边沿,随时准备起身要走。
她与这样的人,没有任何话好说的。
“不必,我与宋大人非亲非故,不过一面之缘,没什么好说的。”
“沈二姑娘这么说,可真叫人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