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韩生义默默的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这样的考试一辈子也没有几场,而楚酒酒选择了学术研究这条路,她这辈子见过的大人物,估计也超不了两只手能数过来的数字。
更何况,不是还有他吗?夫妻本就应该互补,楚酒酒不擅长的,就由他来顶上,总不会让她吃亏的。
韩生义在外面天马行空,他觉得现在的楚酒酒在考场里,肯定也在紧张的攥拳头,他都想好了,不管楚酒酒出来是什么表情,他都要表现自然,绝不能加剧她的沮丧。
但他不知道的是,楚酒酒现在根本不紧张。
不仅不紧张,她还很震惊。
一排五个人,站在提前摆出的空地上,这年头学生一点都不金贵,所以校方没给他们摆椅子,这是明着告诉他们,让他们站着面试。
五个考生,只有三个考官,这三个里面,还有一个是临时被拉过来凑数的。
从左到右,依次是小王研究员,刘所长,还有裴主任。
这仨人都是古代史研究所的同志,其中裴主任还在这所大学里任教,不过他教的都是选修课,在学校待着的时间不长。
别的同学看见裴主任觉得很亲切,而楚酒酒,她是看着裴主任最不亲切。
因为这仨人都跟她很熟,身兼数职的裴主任,反而跟楚酒酒的相处时间更少一点。
小时候的察言观色本领,楚酒酒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现在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有什么,从进来开始,她就瞪圆了眼睛,眼神不停的在这三个人身上转悠,刘所长感觉很心虚,楚酒酒考前几天的时候,还给他和马所长都打了电话,她说她很担心自己会考不好,想问问如果她没考上,今年落榜了,那她还能不能继续留在研究所。
两位所长都已经知道研究生面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们都是考官的上司,肯定不能随随便便把这种消息透露出去,马所长还好一点,安慰了楚酒酒挺长时间,而刘所长,他比较木讷,也怕自己说太多、就说漏嘴了,所以没说两句,他就把电话挂了。
本来刘所长觉得自己不会跟楚酒酒撞上,毕竟他是所长啊,都是坐镇大后方的,哪知道今天的考官之一老婆要生了,还难产,他赶紧请假跑了,那刘所长只能被迫顶上。
轻咳一声,刘所长欲盖弥彰的看着手中的考题,就是不抬头,也不跟楚酒酒对视。
旁边的王研究员,他倒是没躲着楚酒酒的视线,还好心的用眼神提醒了她一下。
这么多人呢,别看了,要装不认识我们才行啊。
沉默的望着王哥,楚酒酒抿了抿唇,跟别人一样,把目光转到了地面上。
令人如坐针毡的视线消失了,刘所长轻呼一声,又恢复了之前的威严,他对王研究员点了点头,然后面试就开始了。
一共五道题,每个考生都有一分半的作答时间,面试开始之前,王研究员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他没说职位,只说自己是国家研究所的人,但是就这么说,也把好几个人都震到了。
他们是历史系的学生,国家研究所对他们来说,就是那可望不可即的高山,有些人看一眼就转道去征服别的目标了,也有一些人,会为了梦想留下,哼哧哼哧的往上爬。
不是所有人都想去研究所,但绝对是所有人都敬佩研究所。
先声夺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效果。
不过,这种效果注定不会对楚酒酒起效。
楚酒酒耷拉着眼皮,想起上个月王哥媳妇送她的钩针茶杯垫,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一点手工还礼。
一轮面试是四十分钟,但通常情况下,半个小时,里面的人就都出来了,大门再次敞开,韩生义立刻站起来,楚酒酒还是第三个出来的,远远的看见他,楚酒酒弯起眉眼,对他开心的笑了笑。
什么神情自然,什么不要影响她,韩生义顿时全忘了,他也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比楚酒酒更加高兴的笑容。
……
楚酒酒的考官全是熟人,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极低,而韩生义考试的时候,居然一个熟人都没有,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更低。
毕竟这次考试比较简陋,而且大家没有跨学校考研的想法,基本都是本校考本校,遇见老师的概率特别高,每个考场里,一般都是有一个本校老师,再配上两名已经工作的专业人士,像物理系,派来的就是物理专家,而韩生义的政治经济系,派来的一个是新华社的资深记者,一个是年纪三十岁上下的政府官员。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考完了,七月份录取名单才会公布,楚酒酒先是狠狠的玩了几天,然后又去研究所上班了。
研究所多招了好几个人进来,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忙到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的情况,楚酒酒也可以小小的摸鱼一下,试着定下自己的研究方向,写写论文,申请申请立项。
现在楚酒酒的论文写得越来越好,字数还跟以前一样多,但是废话全都不见了,每句话都是Jing华,最近始皇墓又开始大规模的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