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以后,温秀薇陷入了沉默。
倚着沙发,楚酒酒双腿蜷缩在一起,她等了一会儿,问温秀薇:“你是不是也想劝我,让我别再计较了?”
温秀薇摇摇头,“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我不劝你。”
楚酒酒听了,既没露出高兴的表情,也没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她抿了抿唇,又把目光挪到了电视上。
温秀薇看着她,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她还没见到韩生义,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样,但只看楚酒酒,她就知道,这俩月,这俩人,就没一个好过的,楚酒酒表现的特别不在意,似乎生活都跟往常一样,但要是真的跟往常一样,从她刚进来的时候,楚酒酒应该已经跳起来,特别开心的过来抱她了。
本以为自己回到了温暖的家,结果回来才发现,自己家比冬天的青海还寒冷刺骨。
难怪韩爷爷都不起床了,两个家庭成员闹成这个样子,谁能有好心情啊。
摆正身子,温秀薇思考了片刻。
不劝是不劝,问题是……也不能放任他们俩就这样下去,无论如何,都得解决了这件事,要么和好,要么回到这件事还没发生之前,要么就君子之交淡如水,将彼此之间的往来逐渐淡化,总之,不能像现在这样,咔嚓一下子就把关系断了,先别提韩生义如何,就是他们剩下的这些人,也受不了。
而且,温秀薇总觉得楚酒酒现在的做法太偏激,有一种赌气的意思。
要是真的对韩生义寒心了,反而是不会断的这么干净,生气就是还在乎,如果彻底不在乎了,那她是不会介意和韩生义同处一室的。
局外人比局内人看的更清楚,温秀薇心里大概有数了,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眼睛几乎掉进电视里的楚酒酒,然后默默的站起了身。
她上楼去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跟她妈妈打了个电话,她要在楚家住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她现在还说不好。
楚酒酒不去韩家,温秀薇自然还是会两边跑的,她去韩家借一头蒜,刚进去,就被韩nainai拉着问,楚酒酒是不是还在生气。
温秀薇无奈的点了点头,韩nainai一点都不意外,她唉声叹气的去厨房找蒜了,温秀薇站在原地,她还没跟上去,先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温秀薇望向楼梯上方,韩生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站在楼梯中央,对她平常的笑了笑。
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温秀薇心尖立刻就疼了一下,她和韩生义也是共同相处了好些年的,楚绍是她的爱人,楚酒酒……说实话,更像她女儿,而韩生义,才是真的被她看作弟弟,还是一个特别优秀、未来可期的乖弟弟。
楚酒酒没说过韩生义这两个月为了跟她道歉,都做过什么,也不用她说,只看韩生义的脸色,温秀薇就知道,楚酒酒把他折腾的够呛,身体也许没什么大事,但是内里,恐怕半条命都没了。
温秀薇又想叹气了。
这孩子太独、太专一,到了他这个份上,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人,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温秀薇最大的特点是温柔,她没什么心眼,心中的情绪多数都会反应到脸上,韩生义清晰的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心疼,垂了垂眼睛,再抬起来的时候,他也向下走来。
冬天蒜是挂在窗户外面的,韩nainai够了一会儿,才够到一头蒜,用力揪下来,她拿着出去,“秀薇啊,给你蒜……”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韩nainai愣在原地。
人呢?
——
站在附近的小路上,温秀薇看着韩生义对自己恳求:“秀薇姐,你帮帮我吧。”
这是韩生义一生中,唯一一次求人,多大的困难,他都是自己去克服和解决的,哪怕是想给自己爸爸报仇,他都没求过别人帮他一次。可现在,他居然低声下气的来求温秀薇。
因为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外面特别冷,温秀薇把手揣在口袋里,脖子也缩进去,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韩生义的脖子,果不其然,今年是空的,楚酒酒没给他织围巾。
用自己的围巾遮住下半张脸,她的声音被围巾阻拦,传出来以后就变得闷闷的,“生义,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韩生义点点头。
“那你知道,酒酒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吗?”
这回韩生义没有特别快的回答,而是过了一秒,他才再次点头。
他觉得他知道,温秀薇却觉得,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楚酒酒早就原谅他了。
温秀薇感觉有点棘手。
怎么说呢,都是初恋,都是第一次喜欢别人,难免的就会犯一些错,谁不是摸索着石头过河呢,温秀薇私心里,也是希望他们俩能够尽快和好的,可是如果她真的去劝楚酒酒,别再生气了,赶紧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那估计楚酒酒也能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算了,她还想好好过日子。
——
温秀薇去借一头蒜,结果去了一个小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