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然起身拉开了门,看见门外他的亲信苻统领已候着了。
见他已来,苻统领立刻抱拳行礼:“殿下。”
“说说调查的情况。”高修然快刀直入。
“是。”苻统领老抬起头来,从袖中呈上了一份东西,“这是我们调查出磐寿村铁矿私采背后的一连串线,其中名单上的官员大部分官员已经死了,死因不是病亡就是意外,唯有几名官员大约知道什么连夜逃跑,线下只抓回来两人,其他人或许已经被灭口了。”
高修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接着说。”
“抓回来的两人一人是县尉,一人是县府师爷,他们吐出了很多东西,其中包括磐寿村铁矿私运的路线,以及对外输送的州府。”苻统领再次呈上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所收集到的口供,其中一条私运路线,竟然是沂虎国。”
沂虎国!
高修然猛地看向了苻统领,苻统领十分确认的点了头:“有人将铁矿私下售卖给了敌军。”
若真是如此,这一条便能将高巍奕的势力彻底推翻!
“有查到与太子相关联的证据吗?”
“这些官员都是单线联系,很难有直接证据。但太子倘若要掌控全局,必然有一个特别的人在中间串联。”苻统领回答,“我们调查了所有名单上的人,发现有一人极有可能是这个串联之人。”
他说着,抬手指着文件上的一个名字:“此人叫薄文,他是皇后母族那边的人,名义上是太子的表兄。但在朝中却无一官半职,据说此人才华横溢却不愿走仕途,常年流恋烟花酒巷,又与商卒走得急近,因为无所事事开罪了亲族,被赶出了京都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便留在了安山县。”
高修然听出了苻统领语里的意思:“你是说这第三人,就是薄文。是他在为太子走动所有的事情。”
确实,私采铁矿,又要将这些矿石售卖或锻造成兵器,只凭常驻宫中的高巍奕是办不到的。
“是的。刚才临近傍晚,我们发现了一名浑身血rou模糊之人被太子的府兵带走了,那人的模样看似像书生,或许有可能就是薄文。”
既然铁矿一事被发现,太子便要收拾残局,其中至关重要的人当然不能留着。
高修然陷入了沉思。
若如苻统领所说,薄文便是他们推翻太子的关键,既是关键,为何太子的人抓到他后不直接杀了?
难道说高巍奕还想着日后东山再起?
“那人被带到了何处?”
“城外的一座山上,据村民说那山上似乎有一个山庄,名为通钱山庄,只是山庄隐秘,且山径崎岖,极少有人真正见过。”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仿佛只要去了,就能将证据抓回来。
但会如此轻而易举吗?不知为何高修然有一种仿佛那个地方是一个陷阱,而那个薄文就是陷阱里的诱饵。
他面色不变,视线已看向自己手中握着的奏信:“我们一共有多少人。”
“算上城内巡逻的人,加起来一共九百人。”苻统领回答。
“上山。”高修然垂下了手背,目光微紧。
“遵命。”
***
苏宛菱发现,通钱山庄的守卫一下子便少了,甚至连她门口守着的两个人也被调走了,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难道是这几日她安然无恙呆在屋里,所以高巍奕对她的监管变松了?
她如此想着,便试探着推开了门,发现外面安静一片,只有风声和虫鸣,连走动的下人都没有瞧见。
难不成真的机会来了?
她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放平缓下来,脑海快速思索能离开这通钱山庄的路线。
只可惜她来时是从正门进的,当时被几个下人很快带到了这个屋子,后来一段时间她就呆在屋里,除了去见太子高巍奕几次,根本没有好好打探这座山庄的情况。
现在外头没有看守,她若是太光明正大溜出去万一遇到什么人反倒不好,倒不如先换身装扮出去,扮作下人在山庄中打探打探,若能寻得机会找到出口,或许能伺机逃跑?
如此想着,她便返回屋里取出了之前悄悄存下来的一件下人衣裳,扮成了一个矮个青年,然后离开了屋子。
她先沿着围墙慢慢绕行,有围墙自处自然有门,她想要先看看四方的门会不会有守卫。于是她就这样绕过了两道内院围墙,发现整个山庄内真的安静一片,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就在她绕到山庄后门的时候,看见了两个人站在门口。
这两人应该是看门的,远远看去还在打盹,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边上的围墙非常高,她又没有武功,要从这里逃走,只能走门。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径直朝着后门方向走去。
那两名打着盹的青年忽然听到脚步声,连忙抬起头,看到是一个个子矮小,看上去有些面生的小子:“你怎么还在山庄里?做什么呢?”
这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