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的声音从右边耳朵那里传过来,因为距离很近的缘故,她觉得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好像源源不断地在挠她的痒痒。
“头发散了,我帮你别起来。”
她再也受不了那种诡异的感觉,捂着自己右边的耳朵赶紧往远离他的方向退。
“你干嘛?说归说,动手动脚做什么?”
“对不起,我没忍住。”
她对于他这样的回答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那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离他远一点,情况好像慢慢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她必要要阻止。
为了打破眼前的尴尬,她只能说些别的缓解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静恬不是把吃饭的餐厅地址发给我了吗?你还来干嘛?”
“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过去?况且本来跟你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的机会就不多,说什么我都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已经完全没有刚开始两人见面的时候那种拘谨跟不安了,现在又恢复了当初那种没脸没皮的样子。
孟黎面对这样打直球的陆竞从来都是一点办法没有的。从前他就是那样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才把她给骗到手的。
得了,本来想换个话题好稍微缓解一下尴尬,这下好了,情况好像更糟了。
之后的一路,她决定再也不要跟他说一句话,不管他怎么撩拨自己。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包间的时候,里面的另外三个人已经在那等候半天了。
自从别头发事件之后,孟黎就三令五申不许他离自己太近,两个人之间必须要隔着五十步的距离才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擅自靠近过她。
就连替她拉开出租车的后座车门之后,不等她走近,自己就主动退开五十步远,等她上了车之后才又打开前面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她看他那一系列故意夸张的滑稽行为,实在是很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章泽看孟黎先走进来,后面隔了有一段距离,陆竞才接着走进来,很是无语。
“你俩谁得了瘟疫了吗?干嘛要离这么远?怕传染啊?”
坐在他旁边的静恬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力道一点也不含糊。
“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瘟疫不瘟疫的?赶紧给我敲两下木头!”
章泽没办法,他根本不能不听自己女朋友的话,只能站起来敲了两下木头椅子。
一旁的赵子亦好像看出了一点名堂,只是从孟黎那张红着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情况应该不糟糕。
“我说为什么刚回酒店,还没歇息一会,就急急忙忙地说有事要出去,看来确实是去办了一件大事啊!”
章泽敲完木头再次坐下来之后紧接着来了一句:“我就说你根本不用替陆竞那家伙着急,那人是省油的灯么?想想看高中那会你连自己的那颗少男之心都还没搞清楚的时候,人那时候都在干嘛?他还需要你教他怎么谈恋爱追人?”
赵子亦终于看清了现实:“看来一切都是我在杞人忧天。哎,终究是错付了……”
孟黎在静恬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顺手把自己的包放在了隔壁的空位置上,笑着对大家说:“你们误会了,我俩就刚刚在餐厅门口碰巧遇到了就一起进来了,根本没有你们嘴里说的什么‘大事’。”
她现在真得越来越佩服自己了,瞎话随口就能来,并且脸不红心不跳的。
因为她知道面对陆竞那个家伙,根本不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
陆竞看她现在张口说胡话的本事越来越大,忍不住想笑,又怕她看见了恼羞成怒,只好把脸侧过来,对着赵子亦那边做了个鬼脸,嘴里的话没出声,只做了口型:“她胡说。”
那头的赵子亦心领神会,朝他露出了一个jian诈的笑容,并且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只不过一切都是背着孟黎偷偷进行的。
两个大男人做完这一系列小动作之后,陆竞开始考虑自己到底坐哪里比较合适。
他内心里当然是想坐孟黎旁边的,自己这趟回国只有区区几天的假期,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跟她多待一会,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又要在无尽的思念当中度过了。
但看她把自己的包放在旁边的空位置上,很明显是不想他过去。如果自己坚持要坐她旁边,万一把她惹生气了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没有之一,内心里的天平一直不停地两头摇摆。
不愧是她,永远都有办法让他因为她而内心紊乱,试问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哪个女孩子能让他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纠结、忐忑、不安到现在这种程度?
最后内心里的真实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走到孟黎旁边,一把把她放在座位上的那只包拿起来放在另一张凳子上,自己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之后也不管她如何朝自己使眼色、瞪眼睛,就是不看她。
孟黎被他那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