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靠近,舒遥心里一慌差点把手烫到,无奈只能将柴火踢了回去。
下一刻,一个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对方穿着黑衣,脸上蒙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全身上下唯一看得见的只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舒遥从对方走近就提起了心,无他,这人走路脚不沾地,意味着刚才的脚步声是他故意发出来的。不同于普通的壮汉,黑衣人看着清瘦,但行动间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练家子,还是高手的那种。
舒遥见过不少人,很多时候凭直觉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危险系数,但现在她却有些矛盾。说危险吧,对方进来后压根没看她,就好像根本不在意她这个人质,要说不危险,这人手起刀落,刷刷几下就将一只小野猪剥皮去骨,每一刀都恰到好处,熟练地让人忍不住多想。
这时黑衣人突然看了过来,确切说是看了眼她的脚,又朝她身后淡淡一瞥,随即就收回了视线。
舒遥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很快发现是自己露出了破绽。刚才她没注意,弄柴火的时候脚上被火星燎到了一些,而袖子上同样沾到了不少灰。别人或许不会在意,但以对方的心细程度,肯定已经猜到了答案。
然而,对方却什么也没说,等她自己发现的时候,才若有似无的轻笑了一声,但也可能是她听错了。
不一会,整个野猪被架上了烤架,黑衣人不时地翻动一下,动作看起来相当娴熟。
相比于对方的漫不经心,舒遥就有些焦急,从头到尾黑衣人都没有开口,以致于她都不知道对方是老是少,更找不到丝毫入手的破绽。
心烦意乱之下,她索性躺了回去,大概是周围太过安静,她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时,野猪已经烤好了,也可以说她是被猪rou的香味熏醒的。
黑衣人依旧坐在刚才的地方,目不斜视的拿匕首将猪rou切开,眼神带着一丝冷漠。
舒遥静静地看着,突然她发现,对方手里那把匕首不就是她的吗?下一刻,她后知后觉地抬起了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了。
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算什么?优待俘虏吗?
正想着,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就见洗过的树叶上摆着一大块野猪rou,小块切好的那种。
“……”
舒遥哪里敢吃,有没有毒暂且不论,对方的举动就处处透着邪门,要不是还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她都要以为对方是请她来做客的。
见她不接,黑衣人直接将树叶子放到了她身旁的石头上,自己重新割下一块猪rou,然后就走了出去。
剩下舒遥一个人,反而有些受不住鼻尖传来的香气,这个时候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抛开她昏迷的时间不算,她也已经错过一顿午饭了,这会难免腹中空空。
一阵天人交战后,舒遥还是败给了现实,没有力气又何谈逃跑?
不知道是不是她饿得狠了,居然觉得这野猪rou还挺美味,等她吃完手上这些,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在她已经吃饱了,剩下的一些口腹之欲可以忽略不计。她看了眼剩下的半只野猪,心里一阵惋惜,要是她身上的东西还在就好了,别说野猪,就算大象也能给它药倒了。
可惜,只能想想。
她用树叶的反面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沾到的油渍,刚想琢磨一下怎么逃出去,黑衣人又回来了。
这一次,对方去掉了头上的面罩,换成了一副银质的面具,除了眼睛还露出了嘴巴以下的部位。
舒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下巴很干净没有刮过胡子的痕迹,所以年纪应该不大;抿着嘴的时候嘴角也微微上翘,显然不是苦大仇深之人;对方不经意看过来的眼神并没有带着杀意,那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还要吗?”
舒遥下意识摇摇头,反应过来后不由地一阵尴尬,她差点忘了,前面还拒绝了对方,结果现在只剩下一张叶子,傻子都知道她做了什么。
不过,对方这语气未免太客气了点。
舒遥心头一动,稍稍考虑过后,决定先试探一下。她和阿青现在已经算不上朋友,如果能说服黑衣人放了她,那就再好不过。
“你……”
她刚一开口,对方就抬头看了过来,莫名地,她感到有些心慌。这个时候,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用的是原本的声音,而不是平日里伪装的男音。
“你想问什么?”
对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神态悠闲得就好像两人在闲聊。
舒遥心道:这人的心理素质真好,可惜声音不太好听,有些像沙子磨砺的那种沙哑。
话开了头,再出口就不难了,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为何要抓我?我和那些人并不熟,如果你想用我来当人质的话,可能会徒劳无功。”
“是吗?”
黑衣人勾了勾嘴角,笑意有些敷衍,他拿起一根木柴丢入火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可我听见他说,愿意为你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