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但当一天皇帝撞一天钟,舒皖强行稳住自己,对舒长夜道:“朕已经拟好了圣旨,要好好封赏皇姐,准备封皇姐为常胜将军,不知道皇姐喜不喜欢这个称号?”
舒长夜神情古怪,只是道:“臣领旨谢恩。”
宁桓王和大将军比,当然还是王爷听起来比较有面子,可王爷已经是顶级称号了,除了再多给她加一个一品军衔,多领一份俸禄,舒皖实在不知道怎么赏。
因为舒长夜看起来似乎也十分有钱的样子,普普通通一件银甲,硬是被她做得花里胡哨,暗纹雕饰什么的一应俱全。
今日宁桓王回归,早朝的主题自然以舒长夜为主,有些大臣知道皇帝陛下与王爷素来不睦,马屁也拍得十分小心翼翼。
可她们再怎么小心翼翼,那也是拍了,只要说了舒长夜一个好字,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舒皖看着她的大臣们乌泱泱一片全向着舒长夜倒,觉得自己的皇位又刺股了几分。
暗中观察的同时,舒皖一边为自己的不得人心而感慨,一边又禁不住佩服起舒长夜的宠辱不惊起来。
这么多人,变着法地夸她,她居然还能不苟言笑、神情冷峻,真不愧是要和她争皇位的人!
舒皖又例行对舒长夜嘘寒问暖了几句,可她越问,舒长夜的脸就越冷,最后舒皖觉得舒长夜一定十分厌恶与她交谈,十分识趣地闭嘴了。
“今日皇姐回京,朕心甚慰,退朝!”舒皖说出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语调简直是飞扬的。
扔下这句话,舒皖麻利地起身就要顺着旁边的路冲出去,还没站稳,就听舒长夜幽然道:“臣多年未见父后,十分挂念,想必陛下会与臣一起去崇华殿拜谒罢?”
想起威后,舒皖心底一寒,看着舒长夜莫名挑衅起来的眼神,干笑道:“哈哈,自然。”
左右也逃不开,舒皖只好硬着头皮和舒长夜前往崇华殿。
思及每次前往崇华殿,沈玉都要站在外面等她,沈玉的月事定然还没尽的,昨儿又惹了严重的腹痛。
舒皖转身对沈玉道:“先生去福宁殿等朕罢,倒杯热茶,好好歇一会儿。”
沈玉一听这个,陛下眼中的关切又十分明显,不由自主又红了红耳尖,道:“微臣无妨,多谢陛下关心。”
这二人一来一去尽数落在舒长夜眼里,她冷笑一声道:“好端端地,你关心这个贱人干甚?”
舒皖被说得身子都抖了一下,心道舒长夜和沈玉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晓的过节在?便好言好语道:“皇姐怎可对朕的老师如此无礼?”
“我无礼?”舒长夜又是一声嗤笑,睨着沈玉道,“这贱人自小就被养在你身边,偏生又装得一副清高模样,碰都不让碰,一个十七岁的男人罢了,你指望他能教你什么东西?闺房秘术么?”
沈玉面色一滞,连嘴唇都白了一瞬。
舒皖眉心一皱,被舒长夜这两句话说出火来,回顶道:“你放肆!先生是朕的先生!他教得好与不好,朕心里自然清楚!倒是皇姐,去蛮夷之地不过区区三年,就惹了一身不干不净回来,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你!”舒长夜一愣,显然没想到舒明安此子竟然会为了沈玉顶撞她,骂得她一时无言,神情却骤然Yin沉下来,恼怒地盯着沈玉道,“看来你还挺喜欢这贱人的,不知父后若是知道了,该当如何?”
她凉笑几声,踱着步子进了崇华殿。
舒皖心头也犯堵,思及被骂的是沈玉,应该比她更堵才对,转身对沈玉轻声道:“先生莫要放在心上,朕知晓先生是好的,教得也不错,与男子不男子这些无关。”
沈玉站在骄阳之下,一双手却冰冰凉凉,紧抿着唇露出个隐忍的表情来。
这么些年,说这些话的又不在少数......
陛下自己也说过,说得还更为恶毒,硬生生戳着他的脊梁骨骂,这些陛下许是都忘了......
舒皖见沈玉不说话,以为他是难受得紧了,便用两手握住沈玉一手,轻轻拍了拍,“先生别难过呀,昨日教的策论朕都会背了,一会儿来福宁殿背给你听。”
陛下的小手温热绵软,轻轻安抚着他,沈玉想将手抽走,又觉得不妥。
不管怎么说,陛下方才都是替他说了话的。沈玉心想,即便陛下仅仅是因为与宁桓王不和,借着他的由头讽刺宁桓王一句,这也够了。
沈玉便道:“那微臣......就先去福宁殿了。”
“好。”舒皖忙点点头,见沈玉转身走了,才重新拾起沉重的心情,踏入崇华殿。
第9章 拉倒朕不甘屈居人下
“哀家的夜儿终于回来了,想煞哀家了。”
舒皖还没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她身形一顿,这才发现今日的崇华殿,竟然连根香都没点,许是怕舒长夜不喜这浓郁的檀香味。
连着外殿与内殿的过道上穿堂风阵阵,吹得舒皖身心皆凉。
虽然知道那里面的父亲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