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坐起来,伸出右手来。我本能的一躲,他的右手扑了空。他大概也觉察到了他的失态,他坐回到他原来的姿态,“你怎么了?”
“喝得太急,烫着了吧。”感到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不正常,过于暧昧。
“怎么这么对自己不上心,”他拿起床边的电话,“李小姐喉咙烫伤了,拿点药进来。”
“我不要紧的。”说的急促,有点沙哑。
“还说不严重?乖乖的听话,”他指了指手上的针头,“不要欺负病人。”
他说,乖乖的听话。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我说过了,只有小时候我不听话的时候,妈妈才会这么说。一颗眼泪不自觉的滴到我的裙子上,很快洇shi一大块。
“很疼吗?”
“嗯。”
“骗人,”他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你在想其他的事情。”
“我没有。”
他垂下手,眼睛看向别处,“你很像你妈妈。”
“你知道她?”
“不是很熟,见过几次面。她是个很漂亮的人。文家的女孩都是非常漂亮的。”
“你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但是,有时真相不是最好的结果。”他拍了拍我的头,像一位慈爱的兄长,“也许你听不明白我的话,但是你坚持的话,我会帮你的。”
“请你,帮我。”
“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答应你。”
刚才的那个医生此时进来了。
郑冶方不满的躺下,“你总是不敲门。”却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烫的果然很严重,喉咙已经水肿,更要命的是最近只能吃流质的食物,郑冶方的大餐呵!
傍晚时分,郑冶方终于能走出房间,我为他的复原能力而惊叹。
郑冶方坚持在屋外的礁石上进餐,我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屋前的空地上已经摆了一张桌子。
我们坐下,装饰华丽的餐桌,我们两个人的面前只有一碗白粥。甚至不如我中午的海鲜粥。我异常郁闷。
“郑冶方,我的大餐呢?”
“意外总是随时会发生。如果你能吃,我可以让他们立刻端上来。”
“其实你受伤了,完全可以通知我另一个时间,我不会介意的。”
“郑冶方从不毁约。”
我想想我可怜的喉咙,艰难的咽下了一口粥。粥熬得不错,但我更想吃大餐……呜呜呜……
因为喉咙很疼,我吃得很慢,席间也没有说话。待我吃完的时候,郑冶方那碗还基本没有动。他在看着我吃。
夜幕降临,我起身要回去。他拉住我,“陪我坐一会吧!一会就可以看到烟火了。”
我刚坐下,四周的礁石燃起火焰来,像一条火龙绵延至远方,映得海面波光粼粼,然后这些波光聚集在一起,显出几个字出来,“此生唯君”,我的立刻烫了,这几个字对我不合适吧,我扭头看向郑冶方,他正望着海面若有所思。
我在看向海面的时候,从那些字上的火焰上仿佛弹出一只只金色的萤火虫,这些小点缓慢的升上空中,然后绽开绚烂的花朵,周围礁石上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还多了四射的烟花,于空中的烟花交相成趣,我第一次看到烟花可以这样燃放。
在我的眼前,那四个火色的汉字依然醒目,彩色的烟花映在黑色的海面上,整个一幅Jing彩绝lun的画卷。
这样Jing心的设计,利用火焰在海上的倒影显字,在字的下面安装烟花炮,我不认为是郑冶方专门为我准备的。他邀请我来,只是因为他想邀请的那个人来不了,正好又欠我一份生日礼物。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的热度有所消退。
“郑冶方,你这是为谁准备的呢?”
“对不起。”郑冶方的声音在烟花弹的爆破声中格外清晰,“这个岛本来是我为了和她蜜月建的,这个焰火也是为她准备的。”
“那你为什么不找她来?离开了,你不能把她找回来吗?你们一起看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拉上别人一起看!”
“她去世了,七年前。所以我再也不能跟她一起看,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看。”
“那为什么是我。”
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海面,“为什么不可以是你。”
他站起来,我们面对面,他高出我很多,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么好的氛围,你为什么要破坏它?”
“因为这氛围你给的不是我!不是!”
他看着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直到我都无法继续与他对视,低头看向地面,他转身点了支烟,“你真的连她的脾气都像。”
“我很像她?”
他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那支烟燃掉大半,实际上他没有抽几口,就被他在桌上捻灭。
“不像,一点都不像。”他独自走开,背影显得那样的孤独,我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