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萧屏儿瞪起眼睛看着他。
“当然要去。”
“这很可能是个圈套。”
严无谨却只是笑:“是不是圈套,要去了才知道。”
天地四合。只有一匹快马驰骋于荒野之上。前面,沧州已经遥遥可见。
骑马的是个女子,她的嘴唇紧紧抿着,脸上带着一些倔强,一双眼却清澈逼人。
跨下的骏马四蹄如飞,每一块肌rou的紧绷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力量,这让萧屏儿觉得很安全。
严无谨说得对。是不是圈套,要去了才知道。
所以她比他们先行一步,她想了解真 相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严无谨,血刀,拥有几乎垄断布料生意的商人……一个一个身份不停的浮出水面,她不知道严无谨还有可能其他什么身份。她想在他告诉她之前就知道一切。
因为她不想再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只会在严无谨与快雪之间忙来忙去的傻子。
她还是不了解他。
严无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到底从哪里来?她只知道十年前他与尧庄主结为兄弟从此闻名江湖,那在十年之前呢?现在想来她所知道的不比任何一个江湖人知道的多。
如果尧庄主真如快雪所说,只是他的一个家奴而已,那么严无谨会不会在一开始就被套进了一个局?如果这一个局从十年前严无谨刚踏入江湖时就已开始开始,为什么快雪从一年多之前才开始追杀他?难道说,尧庄主,还有快雪这些人,竟用了九年多的时间来布局?可这如果真的是一个局的话,严无谨在三个月前万剑庄里就已陷入绝境,那个时候他已是众矢之的,又全无反抗之力,想理直气壮的要他的命简直易如反掌。赵继作为尧庄主的绝对亲信,又为什么要帮他?而最让萧屏儿想不明白的是,如此大费周章处心积虑,Jing心布置了九年多的局,这些人到底想从严无谨身上得到什么?
武功秘籍?宝藏?还是严无谨口中所谓的宝贝?
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尧庄主的权利和名望早可以号令大半个江湖,可他却只是吕大公子的一个家奴,而吕大公子的财富竟能驱使那么多的人为他卖命。他们似乎已经拥有了让人难以想象的权利和财富,他们到底还想从严无谨哪里得到些什么?
严无谨看起来只是个挥金如土的江湖浪子,手里的银钱似乎还都是尧庄主赠予的,除了剑法高超,似乎和其他江湖人没什么不同。
可是他玄妙的剑艺到底师从何人?为什么他一旦用右手剑就会化身血刀?
血刀冷酷狠绝杀人无算,所经之处必是血流成河的修罗地狱;而严无谨温和悲悯,虽然外表吊儿郎当,却从不喜欢乱伤无辜,这两个身份怎么也无法想象竟然会是一个人,却偏偏又是一个人,仿佛是同一个人的躯壳里住了两个灵魂一样,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造成这截然不同的两面?是不是在他踏入江湖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与尧庄主,吕大公子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第四十六章 吕松亭
严无谨身上有伤,而且他那个人只要能躺下的时候绝对不会坐着,相信要是严无谨赶去沧州,一定选择马车。
萧屏儿一匹快马,至少会比他们早到上一两天。 而这一两天的时间,足够让她找到尧庄主,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天色仍未全亮,萧屏儿已经站在了尧家别院的门口。
本来以为,尧家的别院一定也如万剑庄一样,充满着雄壮迫人的霸气,可是眼前的宅子,看起来却只像一个大户人家住的典型四合院。
门口两尊寻常的石狮子,一扇不算宽大的木门,连着青砖高墙一起围成的院落在清晨的雾气中带着沉静安祥的味道。
安抚了下不停喷鼻子的马儿,萧屏儿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上前去,敲门。
只要有尧长弓在,尧家别院就是万剑庄,偷偷闯进去,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此时院子一片静谧,连鸡犬声音也无,大概院子里的人都还没起吧。所以萧屏儿敲门敲得很耐心。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慢悠悠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开门的是个老者,须发花白,做着粗布衣衫的短打扮,腿上还缠着绑腿。
“老人家,请问尧庄主在么?”
“姑娘是……?”
“我是吕公子的朋友,找尧庄主有些事情。”她微微笑着,这个老人虽然家丁模样,但从脚步声听还是有些功夫的,不晓得底细前,萧屏儿还是尽量表现的亲切有理一点的好。
“哦……”老者看起来似乎有点木纳,打量了她一眼,随即道:“姑娘随我进来吧——马也一并牵进来好了,看起来跑了不少的路啊。”
后面一句更像是老人的自言自语。萧屏儿牵着马随着老者走进来,进了一重又进一重,才发现这个尧家的别院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但依然和万剑庄一样朴实无华,院中一草一木都不张扬,看似随意却装点得恰到好处。
老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