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严无谨自嘲的笑笑:“只不过现在,我和他谁也杀不了谁。”
“哦。”萧屏儿应了声,便坐在门边,转头看着外面晦暗不明的天空。
严无谨微微吃力的坐直身体:“萧丫头,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没有动,仍然看着门外的景色。
那片铁灰色依然混沌,她突然发现,如果不知道时间,找不到方向,日出与日落看起来其实没什么分别。就像现在,谁知道那片混沌是日出前还是日落后?
“我问了,你就会答?”
“我没有骗过你。”
“是啊,你是没有骗过我,你只是不说而已。”萧屏儿站起来不看他,“快雪也没有骗过我,他也只是没有说而已。你和他,有什么不同?”
严无谨顿住,温笑道:“怎么,生气了?”
萧屏儿赌气不理他,却又听到身后一阵阵的咳。
那咳声极低,像是努力的压抑着,生怕惊动些什么。
萧屏儿听得心惊,仍是没有转过身,只是将双手攥成拳头。
“昨天在客栈,我想了整整一天,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可是现在看来我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
“很多时候,想不明白,是一件好事。”严无谨沉默半晌,忽然开口,声音轻如叹息:“明白了,知道了,反而累赘。”
萧屏儿不说话,他继续道:“我与快雪早就认识,我是在他的家里长大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那一家人,姓吕。”
“你不知道快雪就是吕大公子?”萧屏儿有些不相信。
严无谨苦笑:“看到他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
“他们家是何许人?为什么你在那里长大,却连姓氏都不知道?”
“若是有意隐瞒,我又从何而知?”严无谨站起来,慢慢走出木屋:“每个人的心里总会有些秘密吧,也许会觉得不堪,所以不想提起。”
“严无谨,你也有不堪的回忆么?”
“有,”他侧头,对她笑了笑:“而且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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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恒祥号
天已大亮。朝霞似火在东方天际滚滚燃烧。
严无谨走出木屋,染血一般的天空下他黑色的身影瘦削修长,仿佛遗世独立。
萧屏儿站在他身后,眯着眼看他细长背影。
“严……你到底是谁?是严无谨还是……血刀?”
她到现在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血刀的样子,也是这样黑衣瘦削,在山巅巨大的圆月下单薄的剪影和刀锋般犀利的眼。他对她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剑法会让杀人变得不残忍,只有杀或不杀,赢或不赢,死或不死。他说他的剑法不是剑法,而是杀法,他只会杀人,不会剑法。
她也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严无谨时的样子,阳光之下重围之中,他于马车上安坐,雪白衣衫在阳光下亮得晃眼,慵懒笑容仿佛置身事外。他对她说,剑法不是杀法,剑法不是杀人的艺术而是征服的艺术。他说以杀制杀和以暴制暴并不是一回事,他说成为一个名剑客的方法是征服许多人而不是杀死许多人。
眼前的男子一袭黑色,夜色仿佛还没有在他身上褪尽,瘦削的身形透着刻骨的萧索,漫天红霞依旧不能将他照得暖些。好像就在昆仑山的莲花峰那个月圆的夜,那个满身戾气,恍若战神的男子。
严无谨回头,凝如白瓷的脸上淡淡浮出一抹笑来,暖意忽如春日的藤蔓,悄然爬上了他的眉梢眼角。这一刻,萧屏儿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有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渐渐成了眼前这个男子的模样。
“萧丫头,陪我去城里,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萧屏儿微笑,点头,轻轻挽住了他的手。
每一个大一些的城镇都会有一个恒祥号,桃花镇里虽然有一半的生意都是那个有着断袖之癖的陶大老爷的,但还有一半不是。比如专门卖布匹丝绸和成衣的“恒祥号”,再比如三大钱庄之一的“广源”钱庄。
桃花镇的恒祥号在镇上那条最热闹的大街上,门面并不是很大,以至于萧屏儿两次来到这里都没有注意过,可是看起来生意还算不错。
这家恒祥号的掌柜是个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很是老成持重,店里客人不断,他却个个招呼周到,态度也不卑不亢。
严无谨和萧屏儿走进去的时候,这个掌柜正好将来取订货的一个大客户送走。
“成掌柜,这整整一车的上好锦缎,你可真是发财了!”
这人见到严无谨,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深深一揖:“严先生。”
严无谨呵呵一笑:“成掌柜,好久没见了,近来可好?”
年轻英俊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