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十点的光景,林磊带头起身作别。
本来温兮语不在,还可以再聊晚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拉着陆行知出门,临走时动作十分迅速。
大门啪的关上,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温兮语和谈隽池两个人。窗外仍旧华灯通明,东方明珠在黄浦江畔的倒影随水波轻微荡漾,斑斓绚丽,像是一幅彩色的漂亮油画。
温兮语眨了眨眼:“那我先去洗个澡。”
还没起身就被谈隽池拉住。他倾身过来,捞过她的腿弯,然后循着向下,攥住她方才就极不安分的脚踝。
“怎么这么凉。”男人嗓音温沉。
他顺着抚过她洁白的脚背,手相较而言是一处热源,有点痒,温兮语下意识想抽开,被他牢牢握住。
逆着光,谈隽池垂下眸,眼里似乎有了些别的意味。
温兮语联想到刚才桌下的“暗度陈仓”,心虚地抿了唇。
他该不会是想算刚才的账吧?
接着她看到谈隽池抬起头,对自己笑了一下。
深长的眼尾微弯,好看得不得了,温兮语恍惚了一瞬,谈隽池迫得更近,倏忽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他臂力很强,抱着她如若无物,步伐沉稳往浴室走去,平静出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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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兮语终究是为自己的玩心付出了代价。
早些时候那句调情般的“让我们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也落袋为安。温兮语双手撑在水池前,冰凉的大理石传递出和身后完全不一样的温度。
地上也是同样的材质,她没穿鞋袜,谈隽池不让她碰地板,反而要她直接踩在他的脚背上。温兮语有些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甚至连脚指尖都蜷缩起来。
窗外的灯一盏盏缓慢熄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叫停,她连站都站不住,宽敞的浴缸里放了热水,整个浴室里都弥漫起了白雾,蔓延上方才的椭圆形镜面。
chao气氤氲,温兮语的背抵在按摩台边缘,一头黑色卷发shi得附着其上,纤细手指攥着浴缸旁边的扶手,骨节有些泛白。
水是热的,但是钢制把手是冷的。
又是这种水火两重天的感觉。
谈隽池捏着她的后颈欺过来,舔吮着交缠深吻,紧要的时候他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手掌比她大很多,微微一收完全能够拢住。浴缸里的水一簇簇地往地上流,门口的地毯已被浸shi大半。
“谈隽池……”
平常温兮语很少直接这么叫他,但是热意消磨间脑子里思绪断断续续的,没有什么逻辑,这个代码符号每在唇齿上碾过一遍,她就越凭本能反应地沉溺。
最后被清洗了抱着上床的时候,温兮语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迷蒙间瞥了一眼窗外,不知是不是拉了窗帘的缘故,黑漆漆的,光影已经很阑珊了。
谈隽池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似是诱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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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熬了夜,温兮语一觉睡到中午才起。
两人叫了客房服务送了午餐。谈隽池在上海的工作基本已经结束,但既然温兮语来了就索性再呆两天,下午没有什么事,她提出想要出去逛逛。
但也仅限于提出而已,温兮语有点选择困难症,并不想自己拿主意到底要去哪里,谈隽池便问:“去海洋水族馆好么。”
温兮语眸子亮了亮:“好啊!”
她从小便很喜欢去水族馆。
当靠近那些深沉的幽蓝色的观赏池时,总会被那种神秘感和里面美丽的海洋生物所震撼。
看着它们在水里欢快地畅游,她总有一种异常窝心的共鸣。
周日的海洋馆人满为患。
太阳也有点大,谈隽池撑起伞,牵着温兮语在园子里逛。
她是没个定性的,看到什么都要上去新奇地摸摸看看。街边有纪念品店,一些海洋小动物的摆件和磁吸,还有女孩子爱戴的那种卡通发箍。
天气太热,冰激凌店也很火爆。
温兮语要吃香草味,谈隽池便进店里排队,买了一个双球筒给她。
等待的时候看到别的女孩子头顶上带了那种纸圈做的王冠,她才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
但她一向对这个日期不太敏感。
因为年幼开始记事之后,就很少有人记得她的生日了。母亲远走高飞,父亲总是出差在外,能回来陪她吃一顿晚饭已属不易。
后来和堂哥相熟之后,她也没了过生日的习惯。
谈隽池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提过这件事,但温兮语知道他是记得具体日期的,想必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工作太忙忘了。但她也不太恼,只是这里环境正好,还是想和他一起庆祝。
吃着男人刚买的冰激凌走在路上,温兮语挽着他的手臂,撒娇般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谈隽池凝视她须臾,问:“什么。”
温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