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声鼎沸的时候,我在想你就好了。
分开是致命的,不过,彼此挂念也就好了。
封廷之回顾自己的一生,似乎常常有人问自己,你认为秦楚是怎样一个人呢?
他总是会微笑着,温柔的微笑着,答案从来都是统一的。
他说,秦小姐是一位出色的女演员。
有一次,一个新出道的记者挤到他面前,话筒直直的递着,不肯退缩的样子使他觉得很好笑。
他问道:封先生,我发现你每次对于秦楚的问题总是很敷衍。你的回答太简短了。我想问,你们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封先生,你是不是真的抛弃了她?
封先生,对你而言,秦楚究竟是什么呢?
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对他而言,秦楚究竟是什么呢。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封廷之没有回避,他想了想,说道:我看过秦小姐很多电影,我很喜欢她。她的美丽,总是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美感,有时候,我也会认为秦小姐是仙女。
记者们哄堂大笑,那位年轻的记者也被人群冲散。
封廷之在心里接着说。
她总是那么脆弱,那时候,他是真的想过要娶她的。
秦楚第一次见封廷之的那天,长春下了好大的雪。
长久以来,喜欢,爱,性,对她来说都是很普通的东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天起,她发自内心的希望封廷之能永远陪在她身边。
这是一种病态的奢求。
封廷之是她的发小,不过,她们的交情在她看来,并不深厚。
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他有很多朋友,反观自己,她们是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的人生。
二十岁生日在星期五,天色是Yin沉沉的,拉开车门前排的司机笑眯眯的回过头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小姐是今天生日吧,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呢?
这是秦家的第几个司机,秦楚已经记不清了。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了,谢谢。
封廷之的生日也在这一天。
秦楚望着窗外出神,她送的钢琴应该已经到他们家门口了吧?他今天会怎么过生日呢?会弹什么曲子呢?
封廷之在国外学钢琴,他是个天才,他是个天生的钢琴家。
回家照例打开歌单,有时候,她会望着Janet这首钢琴曲出神,她希望自己的婚礼上能播放这首歌,不过,她的父母一定是不会同意的,宾客们一定也不同意吧。
外面忽然喧闹一片,客厅的窗帘没有完全盖紧,可以隐隐窥见小道上一批一批的宾客。
她们两家的别墅挨的很近,就在隔壁,她坐在台阶上,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倚在门栏处的封廷之。
他穿了西装,打了领带,斯文也优雅。
他的嘴角总是挂着笑,笑意盈盈的迎接所有人,对每个人都非常绅士,那么他有没有用她送的香水呢?
早上送到的,应该还没有拆封吧?
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秦楚一边用勺子舀着锅里的汤圆,一边听着从隔壁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数数声。
她们一定是在玩什么游戏,秦楚也在心里默默的跟着。
汤圆馅是她瞎捣鼓的,胡萝卜玉米青豆猪rou,煮汤的时候手贱又丢了点紫菜和芝士进去,不lun不类的,不过她也不在乎。
反正吃到嘴里都一样。
汤里的热气蒸腾着,烘热了她的手和脸,也捂暖了她的胃。
夜里,不知道是几点,秦楚从梦中醒来,她渴的难受,床头水杯里的水已经干涸了,只能下楼到厨房倒水。
门铃也是在这时候响起的,这一带的住户很少,因为是新开的楼盘,别墅区的房价又贵的离谱,这块又是这楼盘里地段最好的别墅区。
秦楚第一时间没想到别人。
直觉告诉她,门口的人是封廷之。
开门开的很爽快,门外的雪花也很不客气的打在秦楚的鼻尖上,他站在雪里,肩膀上盖了薄薄一层雪,见到她先是眼前一亮,便道:秦小姐,我见过你,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
秦楚点点头,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已经换下了那身西装,他是穿着睡衣来敲门的,封廷之接着微笑,可以让我先进去吗?外面太冷了。
他摸了摸鼻子,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