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常安刚吃完, 李颜璟就从外面进来。
他直接拉起了常安的手,看向她。
“怎么了?”常安眨眨眼睛。
“大婚的日子定了。”他坚定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虽然常安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可当听她听到的时候,竟一时忘记该作何反应。
她愣在原地, 傻傻地“哦”了一声。
“哦。”李颜璟重复着, 带着疑惑的尾音。
“我只是……”常安有些撒娇地抱住李颜璟,将自己逐渐泛红的脸颊藏起来:“我只是太高兴了。”
李颜璟抚过她的发:“方才父皇叫我过去, 便是与我商定这件事, 钦天监选的日子就在一个月以后, 可能有些仓促, 但春日里合适的日子只这一天。”他缓缓解释着。
常安在他怀里扬起脸:“我已经期待了。”
……
自从定下日子后,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常安没有一天是清闲的,终于明白了李颜璟为什么会说“有些仓促”。
从定喜服,到大婚各种礼仪的学习, 起早贪黑,这段时间简直是常安来这里以后最忙碌的一段日子。
尤其是喜服的纹样,宫中不仅款式众多,民间著名的喜娘也送来了新的纹样,更别提远方的宣国,又送来许多。
常安挑选纹样就挑昏了头。
这一日,已经是常安第五次叫晋阳帮她一起跳了。
“每日来都要看上一日,等我回去的时候,眼都花了,书上的字都看不清。”晋阳笑着抱怨。
“胡说,你何时要看书。”常安拆穿她。
是以两个人让宫人们准备了好吃好喝的,就有这么看了大半日。
到了下午的时候,晋阳实在坐不住了,在已经选出来了八款纹样上难以抉择,最终闭着眼选了一个:“就这个吧!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
“这个是民间送来的……”常安思索着:“倒也不错。”
两个人折腾完,好在是东宫有很多好吃的,吃完后晋阳高高兴兴地打算离开,谁知刚出东宫,就遇上了贺云。
贺云一袭白衣,跟往日风流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看了一整日红色纹样的晋阳皱眉看了他一眼。
“公主有何高见呀?”贺云自来熟地问道。
“马上就是东宫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选个好看的颜色穿穿?”
“比如?”
“比如……”晋阳随口道:“红色呗。”
贺云:“……”
晋阳看他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的,疑惑道:“怎么了?”
贺云煞有其事地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凑近道:“贺云不才,有些疑惑要讨教,公主方才的话,该不会是在暗示贺某?”
“我暗示你什么?”晋阳一头雾水。
贺云却是忍住笑意,扬眉看了一眼东宫的牌匾:“暗示公主也想成婚?”
晋阳先是一怔,继而大怒,伸手就把贺云推了两步远,毫不客气。
贺云本是能躲的,但就硬生生吃了她这一掌,疼得捂住胸口。
“谁让你编排公主!”晋阳斥道。
说罢,见贺云一脸菜色,晋阳又有些犹豫:“喂,我不会真打疼你了吧……”
贺云摇摇头不说话,径直打算往东宫走,脸上却十分不悦。
晋阳有些慌张,但嘴上不饶人,上前要拉住贺云:“你给我说清楚——”
话未说完,贺云忽而身子闪过,晋阳扑了空,而贺云便趁机扶住晋阳,转瞬间,晋阳莫名其妙就到了贺云怀中。
贺云仍然绷着表情,就像是极不情愿地搀扶了晋阳一样,晋阳忍不住警告他了一句“你给我小心点”,扭头就走了。
而晋阳走后,贺云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迈步向前,进了东宫。
这般忙碌又喜庆的日子过得格外快。
除了东宫这边要准备的,宣国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因为常安真实身份的原因,李颜璟吩咐宣弘提前筛选要来成国的人,也让常安了解了更多瑞宁公主的习惯,以免大婚的时候出现问题,尤其是瑞宁公主的生母四夫人,她是最容易察觉常安破绽的。
各种各样的事围绕着东宫,很快,吉日已在眼前。
吉日这天,常安从天还黑着就起来绞面梳妆,宫中的礼仪与外面嫁娶不同,尤其还是太子和亲,是以这个大婚的仪式是在宫中举行。
百官朝贺,两国欢庆,就连城中的百姓们都把今日当做了节日来过。
聘礼更是有整整一百箱,琳琅满目,即便是富贵的官府家中,也未见过这般奇珍异宝堆满的盛况。
今日过后,怕是再没人敢看轻了瑞宁公主。
复杂的仪式终于结束后,只留下了成国和宣国的一些皇家亲眷参加宫中喜宴。
这点按照宣国传统,新娘子是不用一直在屋里等候的,常安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