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嘴角笑意温柔,“去递交我们的结婚申请。”
区役所距离私塾不远,大概走路十几分钟。
就算再怎么放慢了脚步,两人将填好的结婚申请表交上去,踏出区役所的大门,前后也不过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
半透明的玻璃门在身后合上,外面的景色和踏进区役所时的相比没有什么不同,慵懒的蝉鸣在树影间起伏,蓝天的罅隙里漂浮着流云,白白软软,像小孩子最喜欢的棉花糖。
时间尚早,八重看了看街对面的便利店,那里似乎在做夏日限定的大促销。
十分钟后,作为两个成熟的已婚人士,八重和松阳人手一根冰棒,坐到了公园的秋千上。
秋千嘎吱嘎吱轻响,八重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盐汽水味的冰棒。
“嘶——”她倒抽一口气,“好冰。”
“是吗。”松阳偏偏好的不学,要跟她一起学坏的。
他轻轻嘶了一声,嘴里的冰棒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地笑:“真的好冰啊。”
两人笑了一会儿,笑得似乎有点傻。
在滑梯边踢球的小孩子看到了,摇头晃脑地叹气几声,抱着球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真的冰到脑壳发麻。”八重开心地啃着冰棒。
松阳笑眯眯的:“但夏天吃冰棒就是要有这种感觉。”
“正是如此。”八重满眼欣赏,“你很懂诶。”
盐汽水味的和橘子汽水味的冰棒吃完了,松阳倾过身来,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他的唇瓣凉凉的,柔软似冬日的初雪,带着橘子冰棒的味道。
“……呜哇,好冰!”八重回过神,“你居然偷袭。”
她板起脸:“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公共场合耍流氓,后果很严重的。”
松阳笑得眉眼弯弯:“亲自己的妻子,怎么算是耍流氓了?”
说着,他想了想,隐含期待地问:“后果具体有多严重?”
“呵。”八重言简意赅,“今天你负责洗碗。”
“好呀,”松阳还是笑yinyin的,“那就罚我多洗几次碗。”
看见他那副春风和煦笑容满面的样子,八重就有点忍不住。
她站起来,走到坐在隔壁秋千上晃啊晃的松阳面前,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被突袭的对象还非常配合。
温雅俊秀的面容上浮起惊讶之色,随即就被笑意压了下去,松阳顺从地抬起脸,似乎还想让她再多亲几下。
“想得美。”八重说,“刚才我说的不算——最后一个到家的人才负责洗碗。”
然后她拔腿就跑。
像兔子一样,唰地一下就蹿了出去。
手腕上还挂着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有两人刚才买的零食点心,八重沿着熟悉的街道跑得飞快。
背后有脚步声追上来,她转身将一个蜜瓜面包扔出去,被松阳像职业棒球选手一样稳稳接住,他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速度没有半点减少。
简直就像RPG游戏中被大BOSS追在身后一样,压迫感强到不行。
私塾的大门近在眼前,就在她马上就能越过门槛,摘下胜利果实的那一瞬间,松阳一手揽过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
“抓到了。”和煦的嗓音含着笑。
被松阳半抱半扛地托在肩膀上,八重蹬了几下腿,不死心地挣扎:“你这是开挂。”
她敲他的背,拿气鼓鼓的薯片包敲他。
敲了几下松阳没反应,八重放弃了,认命了,像咸鱼一样瘫着不动了。
松阳一手抱着她,一手摸出钥匙开门——诶,他居然知道出门要锁门了,真是不得了的进步。
八重稍微抬了抬头,然后又趴了回去。
她似乎放心放得太早了些,迈过玄关时,松阳没看到台阶,突然绊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重心忽然改变,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搂紧了松阳的脖子,等松阳躺到地上了,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笑时,她才蓦地反应过来——这个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以松阳的身手,怎么可能在自家门口摔一跤。
“好哇。”八重毫发无损地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松阳你能耐了是不是。”
心里好笑,她咬牙切齿,但笑意从声音和眼神流露出来,藏都藏不住。
“还好,也就一般能耐。”松阳抬手拢住她的后腰,免得她真的跑掉了。
他还装,脸上的笑容可无辜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着了?”
“你说呢。”八重擒住那张无辜的脸,“玩得开心吗?”
所谓的天然,切开来都是黑的。
“开心。”松阳老实地回答。
八重觉得自己有些牙痒,有点想咬这个人一口。
莫名其妙的情绪沿着心脉游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