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
胥琼伸出手指,触摸到了日思夜想的脸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是在梦里还是清醒的。
肌肤温热,是真的。
她的酒瞬间吓醒了大半。
“你你你……你愿意见我了?!”胥琼结结巴巴地,简直惊喜过望。
她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另一只手也牢牢攥紧阮鑫的衣袖,生怕他跑了,眼巴巴地看他。
阮鑫淡淡笑了下,想起过往,眼里浮现几分温柔,里面又藏着毒针,“怎么?想见我?”
胥琼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贪婪看着面前的人。
她经常在朱雀长街上逛啊逛,马车在宝成阁对面不经意往返几次,总幻想什么时候能不期而遇。
“你已经八个月又二十天没理我了。”
阮鑫冷哼一声,眼里的一点温柔消散殆尽。他将衣袖从她手中一点点抢过来,一字一句如刀。
“然后你在绮丽楼快活似神仙,对吗?”
胥琼脸色一白,心里一痛,酒是完全清醒了。
“我没有!我真的只在那喝酒,唯有喝酒快活似神仙!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振振有词,声音还很大。
不过被阮鑫眼神一剜,气势马上弱了六分,化作委委屈屈。
“我妹妹被我骂得发愤图强,现在还挺出息的,以后可以继承胥家,发扬光大,开枝散叶。”
她沉甸甸的肩头仿佛终于卸下了一点家族期盼,眼神希冀地看着阮鑫。
“我可以入赘阮家的,真的!”
阮鑫不知作何表情,心情很复杂。
兜兜转转,原先十五岁的少女已经年仅十九便金榜题名,入朝为官。
而他,也已从十九岁,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走到了二十有三。
但他没有推开那温热的呼吸,没舍得推开缠绵的一个拥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胥琼牢牢圈住劲瘦的腰身,说着胡话,“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耳朵上有挨了一下。
“你说谁老呢?嗯?”
胥琼傻笑,圈住劲瘦的腰身,有点心疼,“你瘦了。”
回应她的是腰间的软rou被狠狠一拧!痛得令人跳脚!
“我看你倒还是老样子。”
阮鑫站起身,理了理衣摆,掀开毛毡出屋,回头瞧了瞧眼神还黏在他身上的人,无奈道,“那我在阮家等你。”
他咬了咬唇,有点窘迫,怕这人还没明白,“等你来提亲。入赘就不必了。”
入什么赘?阮家又不是没有女儿继承家业。那不过是搪塞她和爹亲的话。
确实不想嫁人是真的,但如果是胥琼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只是他以前怕她年纪轻没定性,想一出是一出,便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她。十六七岁少女给的承诺,他哪里敢当真?
可再理智,也扛不过他心有期待,他期待着他的少女初心不改。
一头雾水的胥琼愣在原地,嘴唇微张,傻极了。等她追上时,阮鑫已经登上马车了。
“小姐,都走了,我们也回吧?天色晚了。”胥琼的侍女哆嗦着搓手,只听自家小姐眉飞色舞地说,“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快快快,回去回去,备礼,备厚礼。”
阮家的马车哒哒往回走,余风小心扶着阮万,让她靠着自己睡,别被马车颠得摔了,又欲言又止地时不时看一眼大公子。
大公子的唇鲜红,他哪里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阮鑫摸了摸脸,嗯,面具带着呢。
自他十几岁行商起,出门在外,就无一日不好好戴着。日子久了,日常也都习惯戴着了。
余风摇摇头,垂下脑袋,这是大公子的私事,大公子自会有决断。
倒是阮鑫来了聊天的兴致,“你可知胥琼以前,她以前有什么风流事吗?”
余风闻弦知雅意,晓得大公子是拐弯在问他胥琼在绮丽楼,甚至在风月场所是什么样的。
他和大公子说话,从来不觉得被轻怠,因此也不觉得聊这个尴尬。
甚至心里还有空想,大公子果然在考虑这个女人吗?唉!
余风略歪了歪脑袋,仔细回想了一阵,狡黠一笑。
“胥小姐是个妙人儿……”
他还在绮丽楼时,人缘很好,楼里的人什么都愿意跟他讲,开心的不开心的,吐槽的,奇葩的,京城里的人京城里的事,他可是知道太多了。
“我们楼里好多小哥儿,都曾经被胥小姐话里话外怼哭呢。”
“啊?”阮鑫啼笑皆非,“她去喝花酒,还怼人?”
“可不?别人是喝花酒,胥小姐是真的喝酒。”
余风聊起了八卦,“喝醉了就往屋里一躺,银子照给,但不许人伺候。”
“若是不依她,那什么大道理张口就来,没有谁能辩得过她。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