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一咕噜翻身坐了起来,将大半的薄被拽了过去。
因为受到了惊吓,动作太大,他雪白的里衣微微敞开,锁骨下玉色肌肤若隐若现。
见他这么活泼有力,顾泽笑了一下,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
颜书玉顿了顿,放下怀里的薄被,挪了过去,顾泽苍白的脸色让他有些担心。
“阿泽姐姐,你还好吗?”
“我没事。”顾泽伸手揉了揉颜书玉的头发,五指陷进青丝中,缓缓摩挲着,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
颜书玉挪开目光,他看看自己攥着的大红面料的鸳鸯戏水锦缎薄被,雕花床挂起的红色纱幔。
以及桌上鎏金灯盏上将要燃烧殆尽的两根盘金红烛,屋内张贴的囍字。
那丢在一处的大红色喜服,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颜书玉身子僵硬了,震惊得动弹不得。
顾泽伸手指,轻轻刮了下颜书玉的鼻尖,“呆了?”
“我还在做梦吗?”
颜书玉喃喃自语,他抱起刚刚丢的软枕,拍一拍放好,躺了上去,安详地闭上眼睛,“我要等我睡醒了。”
就身下怪咯人的,睡不着。他伸手去摸,呆呆看着手心里的红枣和花生。
顾泽闷笑,慢慢揉着他的头发。
简单说了下前夜他一直昏迷不醒,查不出病症,为了冲喜,昨日两人成亲了。
颜书玉眼睛睁大,嘴唇微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震惊哪件事才好。
“我又病倒了吗?”
六岁那年,他也是昏迷不醒,大夫都诊不出缘由,所幸是后来有个游方术士接了悬赏布告,他才保了条小命。
又犯病了吗?
颜书玉仔细想了一会,只记得他照料了一会花。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他伸伸胳膊,又踢了踢腿,裹在薄被里在床榻上来左右回滚了两下,期间扫落榻上散着的一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你看,我现在很好。”
他爬起来,红着脸凑近,认认真真开始安慰顾泽,“我没事了。”
他是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的身体是多让双亲和顾泽牵挂的。
她们肯定都吓坏了。
他眼角偷偷撇了眼喜庆热闹的屋内,一想到在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已经顾泽已经成亲了,心情很复杂,非常复杂。
上一世,他都没能和顾泽真正成亲。
拜天地的是那个冒牌货。
错过好多。
为什么会忽然病倒呢?上一世他这个时候都还健健康康的。
顾泽坐在榻边,身子前倾靠近,眼里是安心和笑意,“太好了。”
靠太近了。
颜书玉的心一下子跳很快,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下一瞬,一个柔软温热碰了碰他的唇。
!!!
心跳更快了。
心跳如擂。
唇被轻轻啄了两下,又被含住舔了一下。
好似有一丝丝酥麻划过他的身体,颜书玉浑身颤了一下,手不由握紧了身下的锦缎。
摸到锦缎上细细密密的刺绣针脚,颜书玉的脑子里还抽出了一丝清明想,是大红色的戏水鸳鸯喜被。
大概是最后一丝理智也被鸳鸯喜震散了,在顾泽的唇离开时,他忍不出伸手攀住了她的脖子,亲了上去。
感到顾泽下意识揽住了自己的腰,颜书玉不由自主跪坐起来,往前贴了一点。
真是亏大发了。
两辈子都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条条有理地和顾泽拜天地。
得补回来。
“你再休息会,我先去见王爷和王夫,告诉她们你醒了。”
良久,顾泽松开手,替他将乱了的头发拂到耳后,低声问:“成亲的事……还没来得及问过你,愿意吗?”
回答她的是唇角的一啾。
被百般宠爱的总是能更肆无忌惮。
温柔的舌尖扫过时,颜书玉顿时软半边了身子,瘫倒在她怀里,手里还紧揪着对方衣襟。
顾泽抱紧怀里的人,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
她用右手将颜书玉摁在怀里,下巴抵在小世子的头顶,喘息得很急促,胸膛上下起伏,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颜书玉玩着顾泽的衣袖,“我和你一起去。”
苍术听到屋内有点动静,只当是表小姐醒了。万没想到世子能这么就快醒了,喜得马上派人去告诉王爷和王夫,侍候更衣时差点没哭出来。
他是陪世子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不一样。
颜书玉悄声问,“昨日成亲的时候,热不热闹啊?”
苍术想到昨夜里换出来的那桶染满血色的水,眸色晃了晃,咬唇道:“热闹的。太皇夫和陛下都赐下了许多赏赐。”
顔自在和谢昕一夜没怎么阖眼,见到颜书玉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