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檩笑着捏了捏许涣的嘴,两人打闹作一团。
其后三天赵檩都很忙,粮草已经在路上,赵檩则和大人们一起出发,随后带几个随心去追先头部队。
许涣亲自帮赵檩收拾好了东西,同时找城里的铁匠,帮东子和赵檩赶制了两个全包覆的铁头盔。
工期比较赶,铁匠是用旧铁桶改的,做工也比较次,东子拿到两个大铁桶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王妃,卫队行进的时候有水桶的,不用自己带。”东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不是水桶,这是护具,免得你们到时候做什么危险动作的时候没有保护,先给你们备上。时间比较赶,只有头的,就先凑合着用。虽然人家蝗虫是飞的,你们不一定追得上,但为了以防万一。到时候真的有需要,就自己找些别的东西,按着这个规格,保护好自己,知道没,尤其是眼睛这些容易受伤的地方。”
东子想告诉许涣押运粮草的部队里有防具,不用千里迢迢带两个没什么用的大水桶,但是看见王爷在后面使劲的摇头,东子只能默默地应了声,随后找了个大包袱皮把两个大桶子包了起来。
三天后赵檩如期出发,许涣早上出门去城外目送他们远行,回来之后,就把家里的几个大管事都叫了过来,趁这个机会她要查账。
赵檩既然下定决定要做这件事,以后要花的钱必然比想象中的要多,许涣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个甩手掌柜。花钱之前,家里有多少得有个数,还有一些没必要的开销能省的也省下些。
虽说是家中的事务,但家业一大,做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也难怪王熙凤持家持的这么憔悴了。”
许涣坐在书房,一边看账本,一边感叹。
赵檩一去就是一个半个月,这次赵檩要做这件事,皇帝虽然没在朝堂上说过,但听自己的老爹说,派给赵檩去做调研的大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大人,研究了好几年农事,有几个每年还要亲自下地种田的。
老爹还说,其实赵檩很早以前就已经在找司农和屯田他们问些田地里的事情了,但当时应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还特地嘱咐了自己不要告诉涣涣。
“我害帮他瞒着呢,谁想着他自己到全索了,这事儿闹得。”
在这期间施英杰升了一次官,他在慧县做县令口碑不错,皇帝就把他调到了京城,在京兆尹手下办事,虽然平级调动,但好歹是进了京城。
赵檩说表哥这一世升的有点慢,前两世这个时候,表哥已经进兵部了。
施英杰升迁的时候还特地发了请柬来邀请许涣,但为了避免大喜的日子,自己忍不住和苏烟吵起来,许涣还是选择送了一份厚礼,人躲在娘家称病没有去。
此次赈灾与前次不同,规模还是情况都复杂很多,所以前线的官员定期向京城报告,作为丞相自然是拿到第一手消息的,所以赵檩出去办差的日子,许涣回娘家的频率rou眼可见的增加。
终于一个半月后,赵檩回京,但不是回来交差的,而是回来请旨的。
“涣涣,我可能要有段时间不在家了。”
“是灾情的原因吗?”
赵檩摇了摇头,“灾情控制住了,后面的事情大人们会处理好的。”
“那是你的治蝗计划?”
赵檩点了点头,“我原来是想做出点事情给涣涣看,所以一直没告诉涣涣。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要做点事情,一开始是想做个大的水利工程,但工部大大小小的水利工程每年都有很多,做个大的水利工程虽然一劳永逸,但户部那边的情况看,得不偿失。这次治蝗,上次涣涣和我说过之后,我也问了不少的人,父皇那边也做了不少的工作。父皇的意思是,我可以做,他也可以用其他的明目给我些人,但是不可能下明旨,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会是什么样的。”
赵檩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许涣突然间从后面抱住了他,透过夏天薄薄的衣料,他感觉到涣涣似乎在哭。
“怎么啦,怎么哭了?父皇只是不下旨,其他方面还是很支持我的,给我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大人。我好歹还是个王爷呢,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赵檩一边转过身,轻轻地拍着许涣,一边笑道。
许涣在赵檩怀里摇了摇头,但没有抬起头。
赵檩也没有催,知道许涣这会儿情感涌上心头,得哭完,才能说话,便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等着。
终于,半晌之后,许涣抬起头,眼角和鼻头被蹭的红红的,声音里还有些哭腔,瞪着赵檩说道:“怎么突然想做个贤王了?”
赵檩被她这个样子逗笑,理了理她额头的碎发,笑道:“为皇上分忧,造福于民,不就是应该做的吗?”
“呿,有这个觉悟你前三辈子干嘛去了。”
赵檩横抱起许涣,坐到椅子上,说道,“那涣涣觉得呢?”
“要是为了我的话,这种事情格局也太小了。”
赵檩大笑,“那完了,涣涣要看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