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得罪过三姑六婆吧?”
“应该没有吧。但前阵子帮父皇处置了赵家,倒是有些政敌。”
“啊呀,政敌比爱嚼舌根的人更可怕啊。”许涣害怕的松开了赵檩的手,还颇为嫌弃的甩了甩。
赵檩追上前,再次牵起她,“涣涣这样夸张的在街上甩手才会被注意到哦。”
虽说是吓唬,但不得不说,赵檩的吓唬Jing准的踩中了许涣的点,刚才还甩着手的许涣,瞬间安静了下来,小眼睛还心虚的四周瞟了一眼。
不过好在天色渐暗,正是明暗交替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不太清晰,而且也赶着回家吃饭,赵檩和许涣走在前面,身后的丫鬟和家丁都跟的比较远,没什么人会注意到走在路上的两个人。
两人牵着手,一路在街上走着,一边走着,赵檩还会一边给许涣讲讲街上的建筑,诸如这边是民居,那边是金铺,这个牌坊是为了纪念什么人的,那边的界碑又是用来区分什么的。
虽然已经来了三年多,但宅了三年多,宛如初来乍到的许涣,就这样被这些简单的,都算不上是花言巧语的东西给迷住了。不只听得格外认真,甚至还不时的会提问。完全没有考虑过赵檩这个家伙说的对不对,是不是瞎编出来骗她的之类的可能。
两人晃晃悠悠的走到西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藏青色的天空中撒着一片星星,美得不可方物。
穿过西城门,泥路接替了石板路,二人终于来到了城外。
黍河边没有许涣想想中的杂草丛生,因为是京郊的道路,虽说是那泥路但修整的十分的平整,路边的杂草也看得出来有人在清理的,黍河不是大河,河水很缓,有一片很大的河滩,全是小石子儿。
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一路上还是有不少走夜路的人,还有小孩子在河滩上捡石子儿玩。提着灯的小姑娘,和姐妹一起带着两三个下人出来吹晚风。还有看起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在路边上支了个休息处,坐在凉棚下吹着风,喝着茶,看着黍河,不知道在想什么。路边的树下还有看起来正在等人的书生。
刚出城门的路边还有小灯,在继续往前走,就没有灯了,视线越发的模糊,赵檩和许涣带的随行也分成了几拨,有在前面掌灯引路,在身旁帮两人照路的,还有跟在身后,避免后面的人撞上来的。
“我们这样也太扎眼了吧。”许涣看着自己身边一圈的灯,再看了看远处其他人零星的灯光。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
“嗯。”
许涣点了点头,正准备去河滩边找个干净点的石头坐下,却不想自己话音刚落,赵檩便对着身边的东子打了个手势。
不多时身后窜出来不少人,端着小凳子,拿着小茶几,还有驱虫的熏香,三下五除二,就在路边给两个置办了一个简易的休息处,虽然没比不上路上看见的那个公子哥那样的高调,但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许涣被这个变魔术般的Cao作给吓到了,“这这这,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下人们带着的啊。”
“我们没带这么多人吧,出门的时候也没看到他们手里提着这些啊。”
“哦,那几个跟着的是随行,听吩咐的。这几个是先来这里准备的。带的这些都在马车里。”
赵檩说完,许涣回头试图查看一下马车的位置,但远处一片漆黑,只能看到点点灯火,根本分不出来哪个是马车上的等,更不要说还要分辨是不是自家的马车。
“这么出来一趟,还挺折腾的啊。”许涣尴尬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会和以前晚饭过后散步一样,就吃过饭然后随意的走走。”
赵檩笑道,“我们这里不比涣涣老家,出门没有那么多公共设施,只能自带了。”
“那以后还是别出来了,怪麻烦的。”许涣有些扫兴。
赵檩见了,也有些无措,毕竟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过去王妃有了十六年的习惯过程,也没有体现过对这些事情的抵触。
一时间赵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尽可能的安慰道:“平日里王府出行,这些东西都是常备的。家里的下人也有人是专门负责出行的。这些桂枝都安排好的,其实没有特别麻烦的……”因为天黑,看不清许涣脸上的表情,赵檩说着说着,见许涣没有反应,便不敢继续,生怕自己的话没有安慰到许涣,却踩到了雷上。
“哎……我终究是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我这个人比较自闭,就生怕麻烦到别人,总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就不想有其他人参与。我再习惯习惯吧,毕竟由俭入奢易嘛,应该不难吧。你看看我,真没用,连享受一下都还要纠结半天。”
赵檩犹豫了一下,还是搂过了许涣的肩膀,幸运的是,许涣没有抵触,而是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耳畔是虫鸣水声和远处姑娘的嬉笑,驱虫香散发出淡淡的草药味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并不难闻,还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赵檩过去听王妃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