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趴下去呢,前桌同学已经迅速地打招呼了。
“啊,你好。”有些头疼的是,她就记得这同学是搞乐队的了,名字什么的……“西施同学?”
西施同学非常惊喜:“哇,你还知道我外号啊!”
余杺还没来得及狡辩,西施同学又开口道:“我觉得你的吉他弹得特别好,有兴趣来我们小破乐队一起玩儿吗?”
什……么?
余杺用了几秒钟也没能消化这个西施兄弟在说些什么。
“你见过我弹吉他?”
余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乔栖。
同桌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柳月杉闻言好奇地看向了余杺。
“是啊!在‘绿岛’的时候,你唱歌也很好听!”施寄原没发现余杺脸色略显古怪,继续说道,“诶对,我们鼓手叫你过来坐一坐还被拒绝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杺知道了。
西施同学就是那一桌三个人里剩下那个没给人记忆点的帅哥。
咦,那这么说,那个什么水深同学,是鼓手?
真是意外呢。
“‘绿岛’是什么呀?”柳月杉问道。
“一个酒……”施寄原张口就要回答,转念一想身为学生这么大摇大摆的违反校规好像有点过分,“酒池rou林。”
柳月杉:“?”
余杺:“?”
乔栖:“?”
西施是个二货,鉴定完毕。
—
新学期的开始和余杺预想中的稍微有些偏差。
她前面这个二货每到课间就开始刷存在感,找她同桌聊天也就算了,居然总是在她趴下之前抛一个话匣子过来。
没办法,只能尬聊,还能怎么办。
即使只有当事人余某觉得很尬。
余杺的前桌、斜前桌,甚至同桌看起来都挺开心的。
哦对,说到同桌。
余杺觉得乔栖特别有社交天赋。
恰到好处的眉眼微弯,眼神也透露着富有亲和力的善意,至少大多数人都觉得和他来往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递笔和剪刀时尖锐的一方朝向自己、很多人同时过门的时候默默地等到最后、对话的时候从不走神并注视着你的眼睛……
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反正她是注意到了。
这些也许也算不上社交天赋,可能得归到有教养?
斜前桌柳月杉,被余杺划到听话懂事的乖学生这一分类,并在开学第二天,收到此同学的微信消息时想起来,这人高一跟她同班。
似乎还坐得挺近。
不过这不重要。
余杺相信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小心忘记前同学破绽。
反正她从很久以前就是一副只知道睡觉,有Jing神的时候回应几句别人的话头让人不至于尴尬,偶尔不小心说出心理活动还被人以为是很幽默的样子。
—
这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好不容易有点回升的气温一下子就被冲刷下去。
余杺睡得不太好。
她感官敏感,睡眠也浅,所以导致长期一副神色恹恹没睡醒的表情,也总是睡不够,所以喜欢睡觉的形象深入人心。
一般的耳塞没什么用,顶多就是给身外的喧嚣蒙上一层薄薄的纱,让它们听起来不太清晰而已。好一点的耳塞效果确实要好得多,但她在连续戴了半个月耳塞后的某一天,起床时发现耳朵里有点疼,怕影响听力也不敢一直用了。
所以当硕大的雨点一次又一次地打在窗户上,砸在地里溅起水花的时候,余杺整个人几乎是处在极浅的睡眠状态。
她能感觉到有风从没关严实的窗户间溜进来,被子不算薄,但不论怎么裹怎么盖都依然抵抗不住冷的侵蚀。
意识沉沉浮浮,一晚上做了好几个梦,但都不太真切,睁开眼睛醒来后能堪堪抓住几个片段,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会给忘个一干二净。
余杺把乱糟糟的梦境收拾收拾一键清理后,发现手机没电了。
抓过桌上的书包,从内夹层里掏出表,一看时间——估计第二节课都快下课了。
也是,她还几乎没有在早上按点自然醒过,今天不是被闹钟给吵醒的,她该意识到是有哪出了问题。
余杺认命地开始洗漱收拾,说实话她心下压着一股直接翘课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的冲动。
算了,不行,太嚣张了。
她洗完脸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口婆心。
余行则和许嫣倒是很放心她,从小学开始基本就没管过孩子上下学的问题。
看这个点儿,估计都上班去了吧。
外面还纷纷扬扬地飘着细丝粗细的轻捷小雨,余杺没怎么注意,出门后想着这雨若有似无的,也没当回事。
地上还留有大雨过后的水洼,正好满足了余杺慢吞吞走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