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头风雪大,谢承允又急着赶路,即便脱了大氅,头发身上皆有多处被雪水打shi,就连角靴也踩shi了大半。
“夫君不如先沐浴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夫君淋了雨又吹了冷风,不泡个热水澡怕是会生病的。”暮语说道。
谢承允颔首,面色稍有缓和。
暮语命人备了热水,却见谢承允仍立在原地,奇怪道:“净室已备好水,夫君怎么不去?”
谢承允刚缓和的面色瞬间黑了几分,再次后悔婚前没有派管教嬷嬷到侯府教暮语礼仪规矩。
无奈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下。
于是谢承允扶额道:“本王好似染了风寒,有些头疼,还有些手脚无力。”
“真的吗?”暮语闻言覆上他的额头试探体温,又道“我瞧着没什么事啊,不过我还是差人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好些。”说完就要走。
谢承允两眼一闭,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无奈道:“别去了,本王稍事休息变好。”
说完就径自去了净室。
谢承允沐浴更衣之后,看见暮语正坐在床上看书,心情终是舒缓了几分,还以为她又会自己先睡。
谢承允瞥了眼暮语正在看的书《绣花十二式》,这书难道比自己好看吗?竟这般目不转睛。
见谢承允已然沐浴更衣,暮语掀开锦被,让出了旁边的位置,两人并排靠坐在床头。
谢承允回想起今日在帐中听到的那两个士兵的谈话内容,清了清嗓子道:“我昨日仔细回想了一下,其实当年我救你纯属无心,不图回报,你大可不必为了报恩而嫁给我。”
暮语将手中书册合上,看向谢承允,一脸认真地说道:“王爷,婚事是皇上所赐,不可抗旨的。”
谢承允被她这话又是一噎,这话听着怎么还不如报恩?
谢承允又道:“其实六年前不止本王救过你,你也同样救过本王一命。”
暮语疑惑。
谢承允继续道:“当年我将你送至云山寺后不久,因为身负重伤而前往寺庙养伤,住在后山的禅房内,当时有个小丫头每日帮我端水送药,就是你吧。”
暮语点头。
“所以这救命之恩,我们俩算是扯平了。”
暮语想了想道:“我那时在云山寺中,除了王爷,可是帮不少人都端过水送过药,卖药的陈大哥、养猪的张四哥、还有刘家媳妇……唔!”
谢承允倾身吻了上去。
他觉得再不堵住暮语这张嘴,他可能要被气死。
暮语很快被吻得呼吸错乱,两人唇齿交缠间,谢承允徒然停下,手肘抵着床侧目光灼灼地看着暮语道:“成婚前一月,你为何深夜到府上追问我往年的赐婚之事?还哭着要我哄你?”
“啊?”暮语脸上的chao-红未退,被这么一问又不禁害羞,一张小脸显得愈发红嫩,只愣愣道,“我,我也不知……为何。”
谢承允看着她迷离的小模样,心底一阵喜悦蔓延开来,暮语那呆脑子能给他这样的答案他已然心满意足。
谢承允随即加深了那个吻,暮语双手缠上他的脖颈,外衫褪落肩头,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谢承允眼中带着火光,罢了,问再多的问题还不如实际行动来的有用些。
第25章 另一路南夷暗探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 今早起来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府中上下今早议论的并不是这场上京的初雪,而是临近午时才睡醒的王妃。昨晚的风雪下了整夜未停, 望星居中的娇啼声也是一样,临近卯时那声音才消停下来,都不知到底是哪个更扰人清梦些。
晓莲那日看王爷一脸不悦地出了府, 隔了两日回来时面色仍是铁青,原本还担心王妃和王爷是不是闹了矛盾,自家主子是个实心眼的,有时惹了王爷不悦都不知, 且南安王性子又喜怒无常,晓莲真怕主子吃亏。
直到后半夜房中又传来那臊人的声音,晓莲才放心下来,可那声音一响愣是到了天快亮才停, 她又不免担心王妃太辛苦了, 合该好好休息才是。
王府的其他侍从, 前晚见王爷怒气冲冲地离开,又见昨晚王爷回府时铁青的脸色, 便觉不妙。一个个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特别是后院主管园艺的侍从, 院中的树早被砍光了,还没来得及种, 王爷可别一个暴怒提剑砍人才好。战战兢兢地挨了半晚, 直到后来在望星居外隐约听到王妃嘤咛声,才松了口气。
多亏了王妃稳住王爷,王妃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谢承允今日本有事需入宫,见院中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知道暮语一定喜欢,又不想提早把她叫醒,便推迟了入宫的时辰,在院中练剑等她睡醒。
暮语前日没睡好,昨晚完事后浑身散架似的窝在谢承允怀抱中,一下就睡着了,且睡得又甜又香,全然不知屋外已经下了一整夜的雪。直到午时起床,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不禁喜出望外。
雪景真美啊,暮语觉得上京的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