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到城门口了,醒醒。”赵济清朗的声音不复方才的沙哑。
顾年年揉揉眼睛,发觉自己还是被人抱着,不过马车已经停下了,四周有些安静,偶尔能听见有人说话。顾年年猛的从赵济怀里出来,掀开帘子一看,果然,自己的亲人都在外面等着。
“娘,大哥,”顾年年红着眼睛下车。
外面,王氏和顾临逸还有林雪柔都来了。王氏上前几步,瞧着面色红润的女儿暗暗放下了心。赵济身量高,还是个武夫,那身子板肯定是结实的不行,自家的姑娘是娇柔着长大,王氏担心顾年年受欺负。如今瞧着顾年年被赵济小心扶着下车,末了赵济还帮着扶正簪子。
王氏眼里带了笑意,林雪柔则是会心一笑。最不能接受现状的是顾临逸,他诧异的看了赵济好几眼,不明白往日里的那个硬汉将军怎么一天就温柔似水。不过说话的时候,顾临逸发现赵济还是那个赵济,他的温柔小心全是对一个人的。
顾临逸咧嘴笑,如此甚好,妹妹在他身边也能放心。
“年年,”王氏摸着女儿的手,忍着眼泪道别,“到了地方记得回信,常和家里联系。”
说着王氏瞥了旁边正在和顾临逸说话的赵济一眼,低声问顾年年道:“赵济是武夫,定然是个粗心的,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合心意便忍一忍,若是实在接受不了再委婉和他讲,他是你夫君,想来是能够理解你包容你。”
顾年年含着泪点头,正想拿出手帕擦拭的时候,旁边递来一张帕子,顾年年只顾拿来擦面,也没看清人是谁。直到身边传来赵济和王氏说话的声音,顾年年才意识到方才的人是赵济。
赵济不笑的时候面带严肃,如今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话,薄唇锋利的抿成一条线更是瞧着生人勿近。林雪柔在几步远开外等着,刚才她已经和顾年年道过别,如今便不打扰他们一家说话。
“请娘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年年,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七尺高的男儿顶天立地,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柔至极。
王氏别过脸快速的擦了下眼睛,回过头对他笑笑,“好孩子,娘信你。年年是个性子软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担待。夫妻啊,就要相互理解才行。”
赵济闻言郑重的点头,王氏拍了拍顾年年的手,“上车去吧,城门开了,早点走等晚上好找个落脚的地方。”
顾临逸在旁边抱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望珍重。”
赵济回礼,顾年年以手掩面。待见将军府的马车出了城门,顾家几人依然站立不动。
马车内,自帘子合上顾年年就开始哭,既有对于家人的不舍,也有对于前路的惶恐。一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哪怕当初进京也是有母亲陪伴,如今就要离开京城,去往陌生的地方,顾年年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本想小娇妻哭一会便会好,没想到眼泪如同珍珠般扑簌簌落个不停。赵济将弯曲的腿伸直,将人捞到怀里坐在腿上。不想怀里的人就势抱着他的脖子,哭的更厉害了。
赵济心疼的亲亲顾年年的头发,柔声道:“娘子若是再哭下去,怕是我们就要换辆马车了。”
正伤心的顾年年自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杏眼不解的望着他,金豆子顺着脸颊流淌,直至掉在赵济的前襟。
“在换马车之前,我得先换一件衣裳。”赵济低声说着,然后轻轻吻着她的脸,顺着泪痕一路至红唇。柔软的唇像是樱花,带着女子的香气。本是想转移顾年年注意力才这样,不想赵济却沉沦于这种美妙。
直至怀里的人儿嘤咛一声,赵济猛然回过神,这才发现她衣领松散,细腻白净的颈子上尽是红点,既有昨晚留下的,又有方才新鲜印上的。
早上她不自然走路的样子历历在目,便是再难耐,赵济也不忍心动她。伸手将顾年年的衣裳整理好,又将飘在耳边的头发拢在耳后,赵济伸手拉开桌子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
方才和赵济一起沉沦的顾年年睁开眼睛,她的红唇微肿,润泽诱人的像是樱桃,待人来采撷。赵济喉咙上下动了动,别开眼睛才道:“这是伤药,涂抹在不舒服的地方即可。”
赵济没想到女子在同1房之后会难受,因此并没有准备专门的药。但是手里这瓶是皇上御赐的,效果显著且用料珍贵,因此赵济也只得了这一瓶。据说可治一切的外伤,只不过伤口需通风不可憋闷。方才顾及到她要见娘家人,才没提这件事。
顾年年盯着他手里的瓷瓶,咬了咬唇。不舒服的地方太过羞人,她该怎么上药呢?
没等她想明白,赵济出声道:“我帮你吧。”
顾年年身躯一震,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可。”说着像是怕他会帮她一样,赶紧将药拿走。
赵济笑了笑,知道她是害羞,“你先上药,我出去透透气。”说着他便要掀开帘子离开,待修长的手指碰到帘子的时候,赵济顿了顿,“此药特殊,待上完之后需通风晾干,如此好的才快。”
说完赵济便下车了,只留一脸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