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回来,好不容挤出留京一日的时间,他可不想再不知轻重,再次把人给惹恼。
贺愠瞧着沈青稚那气鼓鼓的面颊,她如多年前那般,小脾性上来,无所顾忌,对着他可劲儿折腾。
意识到这点后,贺愠缓缓勾了唇,盯着沈青稚嗤笑:“稚稚如今不怕我了?”
沈青稚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砸得一愣:“她为什么要怕他?”
不对!
沈青稚反应过来了。
她如今对着的人,可不单单的先生那般简单,他还是丹阳大长公主唯一的嫡长子,冷血无情的贺大人。
那可是连丹阳大长公主都要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人物。
沈青稚面上神色微微慌乱。
“稚稚……”贺愠又哑着声音叫了声。
沈青稚再次慌张往后退去,压着声音警告:“贺大人,莫要逾越。”
如今知道要叫贺大人了?小姑娘的胆子,果真是被他越宠越肥。
二人一进,一退。
最后,沈青稚被贺愠给堵在了墙角的位置。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以及曾经梦里日日夜夜都会出现的佛香。
“大人!”沈青稚低呼。
“嗯。”贺愠哑哑应了声,却继续把人逼到,退无可退才停下。
“大人想要如何?”沈青稚压着微颤的心肝,面带恼怒。
贺愠突然府身,盯着小姑娘藏了澎湃情绪的眼眸:“听闻你府上扰乱,祖母歹毒,父亲无能,而我这府上正却个管事的主夫人,不如稚稚考虑一番?”
沈青稚双颊刹那爆红,她死死的瞪向贺愠,又恼又气:“大人不会忘了,大人出征前给青稚定了门好亲事,青稚还等着,等大人凯旋时,择日成婚。”
果然,这小东西,自小他不要命的疼着,瞒着所有人悄悄的宠着,最后就是为了气死他自己的。
贺愠气得磨牙,他压了声音:“那就给退了。”
这话,换得沈青稚冷笑:“大人说退就退,在大人心里青稚是什么东西?合着贺大人想通了,青稚就不能想通愿意嫁给旁人么?”
“不行。”贺愠应得斩钉截铁。
沈青稚:“姻缘嫁娶,这规矩可不是大人立的,大人好生霸道。”
贺愠直接冷笑:“我这人,生来就是如此。”
沈青稚:“……”小时候,他好像不是这般不要脸的。
这时候,沈青稚从袖中掏出一张请柬模样的东西,摊到贺愠眼前。
贺愠冷眼瞧着那大红的帖子。
那是一张定婚书,与她外祖家的嫡长孙梅大公子的婚书,他亲笔写的。
昨日让人送过去,就是逼沈青稚来与他见一见。
这东西……
贺愠抬手,在沈青稚还未反应过来时,抬手就丢到了一旁的香炉里头,转眼烧成了灰。
“你!”沈青稚气得眼眶都是红的。
贺愠神色平和盯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姑娘:“我说过,我不在上京时,需要一个人一个身份护着你,当然,你外祖家是极好的人选。”
说到这,贺愠自嘲一笑:“我后悔了,日日夜夜的后悔,夜不能寐,每每闭眼,都是你与他人成婚的场景。”
“所以,我要当着你的面烧了这东西。”
沈青稚愣愣瞧着男人眼中的疯狂,最终她捂着心口,轻轻的喘了声,岔开话题道:“大人,天色不早了。”
贺愠抬眼瞧着外头:“的确不早了,那稚稚便留下来吃晚膳吧。”
与老夫人一同出府,然后她独独一人留下来吃晚膳?
沈青稚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她可不想当府里头最打眼的那个。
贺愠却是眼角带笑,似乎每一刻都能窥中她的心思。、
他微微低头,压着嗓子与沈青稚道:“我母亲,正留了老夫人,商量两府间的亲事。”
沈青稚眉心一跳:“我们?”
这回换做贺愠,心情愉悦低声笑出来:“当然是我母亲这府里头不成器的庶长孙,与你府上不成器的四姑娘,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姻缘。”
贺愠这话,还不等沈青稚稍稍松口气,他又接着道:“至于我们的婚事,等我择了良辰吉日,我再来娶你可好。”
沈青稚瞬间失了声音,双颊羞得通红。
二人呆了许久,又一起吃了晚膳,聊了在乡间时发生的趣事。
沈青稚是深夜回府的。
与她一同的还有老夫人徐氏。
郑嬷嬷亲自送的她,至于她祖母徐氏,据郑嬷嬷说,丹阳大长公主得了贺愠的授意,便以两家婚事为借口,单独留了淮Yin侯府老夫人徐氏在府里吃晚膳。
最后徐氏被丹阳长公主灌了几杯烈酒,灌得醉醺醺的,彻底没了意识。
徐氏被送回淮Yin侯府时,又闹又笑,还发了一阵子酒疯。
自然也没人会把心思给放在了沈青稚身上,关注她今日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