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贯迈步进来,贺南修问道:“宫人都交代好了?明日的满月宴是什么时辰?”
“将军放心,今晚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明日的满月宴在晌午。”王贯以为贺南修在关心赵清音和孩子。
却不知贺南修紧紧握了握拳头,他深深看了王贯一眼:“我给你带了样东西,你看看是什么?”
王贯打趣道:“贺将军终于知道这段时间我照顾你照顾的多辛苦了?是什么呀?”
贺南修攥着手心,伸到王贯眼前。
王贯道:“难道是宝石?”
赵清音手扶着小床,看着两人,欣慰地笑着,这几个月可真是辛苦王贯了,要照顾叫花子一样的贺南修,两人定然也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她也同王贯一样,认为贺南修准备的一定是极为珍贵的宝贝,却不料下一刻,贺南修的手张开,突然吹了一口气。
将浓重的红色粉末吹在了王贯的脸上。
王贯瞬时倒地。
赵清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刚要到王贯身边来,就见贺南修将王贯扛了起来。
“贺南修!你要做什么?”
贺南修将王贯扛到床边,塞到床底下:“他只是被迷昏了,要睡足足一日,明日此时便可清醒。”
赵清音此刻才明白过来,贺南修此次前来,并不是恭贺她的,而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警觉地盯着贺南修,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他。
贺南修整了整有些皱的衣服:“我是来杀魏承越的。”他注视着赵清音:“公主难道真的以为这几月我只顾着做一个叫花子?”
赵清音下意识退到小床边。
贺南修摇头轻声叹气,看了看床底:“这还多亏了王贯,让我知道了诸多宫中的规矩,多次带我入宫,让我对皇宫的布局了如指掌,也多亏了他告诉我今夜魏承越不在宫中。”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腰牌,那是王贯关雎宫管事太监的腰牌,想来是刚才塞进床下的时候拿走的。
“你看,我拿着王贯的腰牌,要进入满月宴一定也很容易。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在赌,赵清音会不会在满月宴前将他交出去。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说明赵清音在阻拦他的同时,也会保住他的性命,他不怕死,就怕他死了,魏承越还活着。
若赵清音不忍他死,一定不会告诉旁人他的存在。
而他也不会以这副面孔出现在宴会上,他会乔装打扮,让赵清音在众多太监中找不到他,也就无法阻止他,然后出其不意杀了魏承越。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乔装成太监杀魏承越,但没有王贯,他根本进不到皇宫来,就更别提靠近魏承越了。
即使进来了,紫宸殿的太监也很难伪装,只有在这种宴会上,需要从各处调派太监的时候,面生一些也没有关系,况且他还有王贯的腰牌,应当是不会有人怀疑他的。
这次满月宴就成为了他动手的最佳时机。
他看着赵清音说道:“当然,公主也可以现在就喊羽林军进来,要了我的命!”
赵清音不停摇头,不论贺南修多想杀魏承越,她都没有想过让贺南修死。
“你明知道,我没办法看着你死。”
贺南修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会赌赢。遂往门口走去:“我给公主一夜的思考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待在皇宫中,直到出现在满月宴上。一会我离开后公主可以告知羽林军,让他们彻夜寻找,我不会躲在难找的地方,只是一旦让羽林军发现了,我必死无疑。或者,公主认为能在满月宴上阻止我,那就明日再阻止也好,只是到时候,谁死谁活就不好说了。”
“怎样都好,决定权都在公主手上。”
告知羽林军有人刺杀皇帝,贺南修必死无疑,不告知,她就必须要在满月宴上阻止,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贺南修会在满月宴上如何做,是毒杀还是直接刺杀?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想如何杀他?”
贺南修笑了起来,“公主不用套我的话,我不会说的,到了明日晌午公主就知道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长命锁,放到桌子上:“这是我给孩子的满月礼物。”
“我走了,公主好好想想吧。”
贺南修抬腿要走,却听房门叩了两下。
“阿音,歇下了吗?”
赵清音和贺南修都愣住了,不是说魏承越今夜在军营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关雎宫。
贺南修知道,若此时出去肯定会让魏承越发现,还会惊动羽林军。
他转身一跳,躲在了屏风后。
正在赵清音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听门打开了,魏承越的脚步越来越近。
她将孩子放在床上,想着先把魏承越打发走,之后的事,她再慢慢想办法。
她往前迎了两步,就看见了魏承越。
魏承越一脸笑意,看着心情很好,见了赵清音便说道:“原本想明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