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我也不再说了。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明白,韶国复不了,大昱朝,尤其是上京已经不适合你们生活,你们两人走得远远的,忘记复国一事,好好活下去。”
只要贺南修被救出去,她就再也没了牵挂。
贺南修摇着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魏承越我是一定要杀的!”
赵清音觉得心里很累很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贺南修:“我知道你武功高,能杀了魏承越,可是杀了他之后呢!你要怎么活着走出皇宫!”
她真的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人死了。
贺南修沉默不语。
赵清音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们快走吧。”
贺南修不肯挪动脚步,沉默片刻后,他往地上摸了一把灰土抹在王贯脸上,“公主,我知道皇宫的守卫认得你们,如果你和王贯跟在我和全胜身后,我们也许可以都出去。”
“要我不报仇可以,公主,你和我们一起走。”
赵清音看向宫门,高高的城墙,重重的城门,如果被发现了,根本没有人能逃出去:“如果被发现了,我们谁都走不了,我不能冒这个险。”她要确保贺南修两人能顺利逃出去。
贺南修十分倔强:“如果公主不一起离开,我也留下来。”他把令牌递给全胜:“你拿着令牌自己出宫吧。”
全胜不敢接,他看看贺南修再看看赵清音,把令牌往贺南修怀里推了推:“公主,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赵清音心里着急,折腾了这么久,眼看着天快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心一横道:“好吧。”
大不了,她垫后,就是拼死,也要把贺南修救出去。
贺南修和全胜走在前面,赵清音将脸抹上灰土,和王贯低头跟在他们身后。
走到宫门口,贺南修拿出令牌:“苏将军吩咐我们几人出宫办事。”
贺南修派头十足,守卫虽然瞧着贺南修和全胜面生,但苏木的令牌鲜少给旁人,手里能拿着苏木的令牌,应该假不了。
守卫一句话没问就让开了。
赵清音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她和王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紧紧跟在后面,出宫的宫道很黑很长,两旁的宫灯发出微弱的光,眼看着就要走出宫门了。
突然,听见身后有一队羽林军疾步跑过来,大喊道:“快拦住他们!”
糟糕!要不然就是那两个狱卒被羽林军发现了,要不然就是趴在石桌上的苏木被发现了,再不然就是关雎宫中有没被迷药迷倒的宫人,发现她和王贯不见了。不论是哪一种,现在被拦住,今后就真的再也别想救贺南修出去了。
守卫一听,立刻喊到:“关城门!”
城门响起了沉重的声音,而身后的守卫和羽林军也追赶了过来。
“你们快走!我留下拦住他们。”赵清音大喊道。
话说,她虽然只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只要她表明身份,量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上了。
贺南修还想要说什么话,赵清音当机立断,猛地拍在贺南修后脖颈,抽出他腰间的刀,推到全胜怀里:“走!”
全胜点头,背起贺南修往宫门跑去。
赵清音反向朝着追来的守卫和羽林军跑过去,手中握着刀,做好了拼死抵抗的准备,说什么她也要护着贺南修逃出去。
她对王贯说:“你不会武功,站在我身后。”
王贯却很镇定,他们面对的可是羽林军,赵清音的武功有和没有,根本没区别,真的厮杀起来,恐怕坚持不了两个回合,就被砍杀了。
他大步挡在赵清音身前,脱去羽林军军服,漏出了太监服,大声喊道:“谁敢对容妃娘娘无理!”
领头的羽林军仔细一看,不由放慢了脚步,容妃娘娘四个字,足以让他掉脑袋,切不可莽撞了。
抬手,身后的羽林军停了下来,他迎着宫灯慢慢走到王贯身前,惊讶地喊道:“王公公。”
又看了看王贯身后的赵清音,立刻行礼道:“容妃娘娘,这是?”
其实他已经猜出个七八分,当初西北发生的事,早在羽林军中传开了,只不过苏木下了死令,谁要是管不住嘴,传到了羽林军以外的地方,格杀勿论。
赵清音往后看了一眼,宫门虽然关上了,但贺南修和全胜也逃了出去,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没辜负贺老将军的嘱托。
回头再看眼前的羽林军,心道,也许这辈子她再也走不出这大昱皇宫了。
放下手中的刀,面如死灰,淡淡开口:“我迷晕了苏将军偷走了令牌,放走了水牢的犯人,你们去禀告陛下吧。”
领头的羽林军一听,忙问道:“苏将军现在何处?”
赵清音道:“关雎宫前院。我也不为难你们,是在这里等陛下来还是要去往别处,任凭处置。”
“末将不敢!”
任凭处置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