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色苍白,嘴角流出鲜血。
“你这个不孝女,韶国最后的忠臣你都没有保住,想让父皇死不瞑目吗?”
“音儿,你怎么还不替母后报仇?”
赵清音口中结巴:“我……我错了,我……”
“为兄是被大昱皇帝杀死的,你怎么还能爱上大昱皇帝,你太让为兄伤心了。”
赵清音一回头,看见皇兄满脸是血的看着她。
“我……”赵清音想解释,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跪了下来:“父皇母后皇兄,音儿知道错了,你们别生我的气。”
再一抬头,几人都不见了,却见贺启将军浑身是血,胸口中箭,一瘸一拐向她走来,扑通跪了下来:“老臣,愧对陛下,愧对公主。请公主一定要保住我儿性命。”
她伸手想要拉住贺启,却发现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她根本碰触不到她。
下一刻天旋地转,她掉落进深潭,潭水很凉,她拼命想往上游,却怎么也游不上去。
“阿音,阿音。”
有人在喊她,声音好焦急,好熟悉。
有一双手在紧紧拉着她。
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反手抓住,拼了命地往上游。
“阿音,阿音。”
声音既温暖又柔和,带着浓浓的情意。
她用力一游,浮出了水面,在深潭待了太久,强烈的光线,让他睁不开眼。
慢慢适应,慢慢睁开眼,魏承越的脸映入眼帘。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刚才梦中的一切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四肢百骸都疼了起来。
没想到被拉出虚幻的深潭,跌入的是更加真实的痛苦。
第52章 为什么 死了。好生葬了。……
“阿音, 你醒了。”魏承越憔悴的面容了有了笑意。
赵清音回转视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关雎宫中。
“阿音, 你病了, 这一路上高烧不退一直昏迷。回宫后,徐太医为你诊脉施针后才有了好转。”他说着便用手摸她的额头。
她愣愣看着魏承越, 想起梦中母后质问为何不报仇,想起皇兄怨她怎么能爱上大昱皇帝。
还有贺启老将军, 拜托她一定要保住贺南修的性命。
“贺启将军是不是死了,贺南修呢, 他在哪?”
魏承越的笑顿住,抬着的手停在半空,眼中带着伤痛。
赵清音也看着魏承越, 用尽量平静的目光。
过了很久,魏承越移开视线, 站起身, 往房门口走去。
赵清音转身趴在床上,继续问道:“陛下,他们都活着吗?”
魏承越转身,眼中竟然是难以言喻的痛楚:“为什么?”
赵清音在心里苦笑, 为什么,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命运这样的捉弄她们,有过那么多美好, 却生生成了心里不敢触碰的刺。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魏承越站在门口不靠近,用几乎冰凉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你要装作不是阿音, 为什么你要爱上别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哪怕我死了,你都不会再重新爱上我?”
重新爱上吗,赵清音鼻头一酸,那时的阿音和那时的魏承越都已经死了,还如何重新爱上。
“我已经说过了,我当贺南修是兄长。既然陛下不愿告诉我,我就去问苏木,苏木也不说,我就去找遍皇宫中的牢狱。”
赵清音掀开被子,一阵头晕,但她只停留了片刻,下了床,身子虚得很,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
魏承越一把将她抱起来,重重地仍在床上,粗鲁地为他盖上被子。
“他没死!那几个人都没死,他们在狱中好吃好喝,现在你放心了吧。”
赵清音还不死心,又问道:“贺启将军呢?”
魏承越脸偏向一边,淡淡说了一句:“死了。好生葬了。”
他没再看赵清音,转身离去。
茉如端着药进来,看见赵清音醒了,刚要说话,就见赵清音面无表情,只有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下。
她忙放下了手中的药碗,拿起帕子为赵清音拭去泪水。
“娘娘,你如何连茉如都要隐瞒?”
她转头看茉如,一句话都不想说。
“高公公都告诉我们了,陛下说娘娘你之前失了记忆,现在都恢复了。这真是太好了,娘娘你不要再怨陛下了,陛下那时在气头上,心里早就想接娘娘回宫的,陛下也后悔了,这两年一直都在思念娘娘,娘娘就原谅陛下吧。”
原来魏承越是这样告诉高三福的,除了亲近的几人,还是没有人知道她韶国公主的身份。她和魏承越之间如果只有那场牢狱,就不会这么难以原谅了。
“把药端过来吧。”她坐起身,贺南修还没有救出去,她还不能死。
药很苦,比之前生病喝的药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