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书房里砰地一声。
闻怀白有些头疼,走向书房:“怎么了?”
闻雪时蹲在地上,捂着头吸气,脚边散落了一堆书。
“我看看,砸着了?”他把人拉起来,让她坐自己腿上,查看她额头的那个伤口。
倒也还好,但小姑娘哽咽不止。
闻怀白捧着她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好了,不哭了,下次不能这么不小心了。”
闻雪时声音有些黏糊:“吓到了。”
被突然掉下来的书吓到了,更是被书里掉落出来的那张照片吓到了。
那张和墓园里的人一模一样的照片,并不是很正式的,像是抓拍,更年轻一些的……
它可能是混入了闻悯的东西里,可能是拿错……在她把照片翻转之前,她都可以这样欺骗自己。
但是照片的背面的字迹,毫无疑问是闻怀白的。
只有两个字,白苏。
人的直觉很难说明白,但就是这么想了:闻怀白他……喜欢白苏。
那么她呢?她是什么?
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谁的脸呢?
第42章 耳光 你分得清吗?
她不着痕迹避开闻怀白的亲昵, 退到桌子一角,揉了揉眼睛,擦去眼泪, 吸了口气,勉强笑说:“算了, 是我不小心。”
闻雪时扭头瞥向脚边那摞书, 低头要去收拾, 被闻怀白拦住,“我来,你去招呼许皓。”
“好。”闻雪时微微笑着, 起身。
临出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蹲下收拾的闻怀白。
是关心她呢?还是关心那些东西呢?
她不清楚答案。
闻雪时眼眶还红着,走出来就看见许皓,许皓调侃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不欢迎我?所以故意的?”
闻雪时切了声,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有一瞬间有个强烈的念头:向许皓打听白苏的事。
她扭头看了眼许皓,那眼神怎么说呢,许皓直觉有什么事,但她只是瞥了一眼, 又低头喝茶。闻雪时忍住了,她不能问, 无缘无故问起这些,一看就知道会被发现。
何况许皓是他的朋友, 肯定帮着他。
她看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茶苦笑, 她的生活里其实全是闻怀白那边的人,她不过是一座孤岛,无依无靠, 全身心搭在闻怀白身上。
其实一早她便预料到这结果,但那时候更年轻一些,爱恨主宰理智,冲昏头脑?
随着年纪一点点长,竟会觉得这处境难熬起来。是否因为在那一刻,爱意消退呢?
不久之前,她还笃定地以为,闻怀白爱她。
忽然间就被打回原形了,好像白骨Jing。她忽然觉得开了地暖的房间里冷,正好摸到那条围巾,便把围巾打开,做个披肩将自己裹住。
她不说话,许皓却喋喋不休,讲到近来发生的趣事。她扯着围巾的末端,和许皓谈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至少等许皓离开。
*
送走许皓之后,房间里忽然间安静下来,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闻雪时撑在沙发背上,看着闻怀白的背影在客厅里走动。
她想,她可以再忍一忍,再去查探一下事实真相。
但闻雪时忍不住。一点也忍不住。
她收回手,后腰搭着沙发背,将手在腹部前面交缠,并没有底气地开口:“闻怀白。”
闻怀白回头看她,“嗯?”
闻雪时忽然快步走进,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急切地吻他。在他要进行下去的时候,却又伸出手挡在他们之间。
她抬眸看人,打量他每处轮廓,想起他对自己的认知向来是混蛋二字。
挺准确的。
她舔了舔牙齿上端,垂眸问:“我是谁?”
闻怀白要低头吻她一把,被她拦回去,答:“雪时。”
闻雪时牙齿微酸,吸了口气,揪着他衣领,让他的脸和自己近在咫尺,“我和白苏很像吗?你分得清吗?”
她望进他的眼底,看见他眼神中的□□逐渐褪去。他多聪明的人,明白她在说什么?
闻雪时快速眨着眼,很想移开视线,又强迫自己看着他。闻怀白手肘撑在她身侧,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不说,你想多了,你在说什么,也不说,不像,或者很像。
只是和她僵持在这一刻,从偌大的飘窗望出去,外面下起雪来。
闻怀白早知有这一刻,是很像,又很不像。他无法否认过去接近她的初衷,所以也无法否认是因为她长得像白苏。
闻雪时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了答案,她送开他的衣领,将人推开,情绪逐渐有些忍不住。
因为他总是想做英雄,所以她总是维持着那凄凄惨惨的样子,就是为了他那只拽着自己的手。她不介意他过去的风流韵事,也不介意他多么恶劣,但是,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