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陈阿姨抢答:“E国又不过年,这丫头是逃课回来的。”
陈思瑜撒娇:“我想家了嘛,过年还不让我回来,妈你不爱我了!你看我出国半年都瘦了,小圆脸都瘪了,可怜死了。”
陈阿姨往思瑜腰间的rou抓了一把,抓得女儿弓成活虾状躲男友怀里去。陈阿姨问:“那你课程落后了怎么办?”
陈思瑜:“没关系的,反正在学校里也是上网课,老师就发个视频让我们看。我在家也跟着看就行了呗。”
陈阿姨将信将疑,转头问白淇:“外国是这样上课的?”
收到思瑜的求助视线,白淇斟酌语言:“这种是MOOC,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国内大学已经在推广了。”
听白淇也这么说,陈阿姨就信了。
陈思瑜欢呼一声,亲亲热热地过来揽住白淇胳膊:“好姐姐,我爱死你了,真希望你永远都不离开我!这样吧,你做我嫂子怎么样?”她开玩笑,主要是之前她妈跟她透过口风,说淇淇姐好像在跟她哥谈恋爱。
她就知道这两人有戏!
没想到话落,家里四个长辈突然安静,气氛瞬间沉默。陈思瑜偷看,发现淇淇姐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她眼观鼻鼻观心,猜出小情侣俩吵架了,八字那一撇拿橡皮擦擦掉了。
她讪讪松手。
过年必要的活动是打麻将,正好麻将桌已经摆到客厅。吃过午饭,陈思瑜组织大家一起打麻将,这时她男友说不会打海市麻将。
“没关系,我教你。”陈思瑜不以为意:“没事,跟着大家打一圈就会了。”
但没想到两家人凑不齐四个角。最过分的是陈叔叔非要拉白爸下象棋,陈阿姨和白妈要打扫卫生并且买菜做晚饭,毕竟今天陈思瑜回家,肯定要做顿大餐接风洗尘。
最后就剩白淇、思瑜、思瑜男朋友,三缺一。
陈思瑜把目光集中到陈阿姨和白妈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两位要逃跑的老妈:“打扫卫生不着急嘛,而且我也不想吃什么大餐,我就想你们陪我打麻将!”
被丫头缠得没办法,陈阿姨和白妈只好坐上麻将席。今晚不做饭了,去饭店吃。
陈思瑜就搬个高凳子坐男友旁边指导。
几圈玩下来,光听见陈思瑜怂恿男友“吃”上家牌了。她男友那边的麻将玩法没有“吃”这个机制,陈思瑜就总担心男友忘记能“吃”,每次遇到能“吃”的牌必提醒,可惜男友还是输。
男友无奈吐槽:“我手上有哪些牌都被快你泄露光了。”
转眼到下午快五点,沙发上躺着的边牧率先跳下来跑向门口,随即跟着陈岳杨一起走进家门。
“哟,洋洋回来啦。”白爸的位置朝向门口,抬头打招呼。
陈岳杨笑笑:“是。”
麻将桌边的五个人也发现门口的动静。陈阿姨把麻将一推:“哎呦,你哥可回来了,我不打了,找你哥替吧。”坐了半个下午,坐骨神经痛。
于是白妈也不玩了:“正好你们四个年轻人打,我跟你陈阿姨两把老骨头要歇歇。”
陈思瑜思考片刻,放过两位老妈,把还没弄清状况的陈岳杨拉到麻将桌前,按到座位上坐下:“来,哥,跟你妹夫搓两把!哎呀,哥你衣服好冰,今天气温是有多低呀。”她使劲搓手取暖。
男友无奈宠溺地笑。
下一刻,白淇找出一个非常敷衍的理由,站起身说:“我累了,我回去了。”
陈岳杨着急,撇下其他人,追着她一路到对门。
听见背后的声音,白淇原地转身,说你回去吧。
陈岳杨依旧站在门口。
“前两天沈悦找过我。”白淇陈述。
陈岳杨顿时哑言,勇气崩塌。一旦提到沈悦,他就毫无办法,没资格还口。
又是一次休二飞四,机场咖啡厅内,最近赵轩发现好友总魂不守舍,特地找时机前来慰问。
陈岳杨想到赵轩恋爱经验丰富,或许能给他出个主意,就把跟白淇的事说了。事实证明是病急乱投医。
赵轩潇洒地把帽子一摘,唤来服务员点咖啡:“叫我说,你跟她分了得了,搞得这么卑微干嘛。我从来没干过哄人的活,想跟我谈恋爱的女人前仆后继,要分手我从来不挽留,下一个更乖。”
陈岳杨明白自己问错人了,头扭向一边。
“你来真的?”赵轩拍好兄弟肩膀,不解地问:“至于不,天涯何处无芳草?”
陈岳杨摇头:“你没有这种感情,你不懂。”
跟白淇分开的那几年,尤其是最后大学快要毕业的日子,他经常想到她,尽管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曾经他以为,或许他会遇见一个更让他喜欢的人。可每每期盼着重逢她的一刻,即使只是在脑海里演绎,可那种心悸和狂喜,才让他意识到有这样一种可能:不会再有另一个人,能让他这么神魂颠倒、念念不忘。他决不能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他再也不能真正步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