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李且跟她打电话就是说这个事。
他们演习结束以后,照惯例会打一场篮球赛。他们特警队跟刑侦队打,问她有没有兴趣来看。
距离上一次看李且打篮球还是十年前,想起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意气风发的少年,文诗月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上午她去医院看了王晚晴,下午她估摸着时间,开车到渝江公安局体育馆。
李且接到文诗月的电话时,刚好又拒绝了一个上来要微信的警花。
比起他的冷漠无情,一旁坐着的队员们恨不得集体冲上去把他们李队的脸毁了。
人往这儿一搁,跟个活招牌一样,还有他们什么事。
你好歹接受一个,剩下来的给兄弟们点儿机会嘛。
拒绝的那么干脆利落不留情面,人警花们快恨死他们特警队了。
人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搁他们李队这儿,那简直就是一颗那什么什么,搅坏一锅汤。
一群人再齐刷刷地看向另一边。更气人,他们孟队跟媳妇儿坐在隔壁你侬我侬秀恩爱呢。
朱进:“我上个厕所。”
曾光:“一起。”
其他人:“走走走。”
眼不见心不烦。
天空吃着灰,云霾洒下绵密的珠串,丝网般倾斜淅沥在车来人往的路面上。
冷雨和着车笛声,掺着人声,车轮脚印惊起一汪水洼。
文诗月挂了电话没下车。
李且说她自己进不去,让她原地待命,他出来接她。
她靠在座椅背上,看着车窗外模糊的城市背景,看着背景里相互交错的各色伞面,看着他们彼此接近又错过,看着他们各自行走在雨中的悲欢。
她看着不远处朝她大步走来的男人,举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黑白运动装,肩宽腿长,三庭五眼俊朗张扬。
在雨雾中,他就这样朝她一人走来。
雨是凄凉的雨,人是心上的人。
李且走到驾驶门这边拉开车门,举着雨伞伸手护着文诗月下车。
姑娘今天穿着白色的宽松毛衣,nai茶色的半身裙,裙摆刚好落在小腿处,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小腿和脚踝。
乌发披着,黑白分明。化了妆,唇红齿白。
整个人看上去温柔甜美又软糯,像是她毛衣的毛线挠痒了他的心。
他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咙,嗓子有点儿干。
谁知道人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
李且笑瞧着文诗月,把伞递给她:“帮我拿一下。”
文诗月有些茫然地接过伞,因为李且太高了,她得用力地高高举着,毛衣袖子往下滑,露出细白手腕上的那只表。
李且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球服。露在空气里的胳膊肌rou结实,偏冷白的肌肤上青筋明显。
他将运动外套搭在她身上,将她把头发理了出来。
“我不冷。”文诗月看着李且才冷。
“毛衣透风。”李且慢条斯理地说着,两只手给她拢了拢领子,随即弯腰对上她的杏眸,“这样也很漂亮。”
文诗月今天确实特地打扮了的,但是妆不浓,居然被这个直男看出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眼,耳根子却没出息地烫了起来:“你不冷吗?”
李且直起身来,伸手接过伞。
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他温热干燥的手心拂过她微凉的手背,最终将伞握在手中。
文诗月松开手,明明泛冷的手,霎时就烫了起来。
耳边微微渡来一层热气,幽幽吐出了两个意味深长的字:“我热。”
文诗月被男人强烈的气息包围,那独属于他的木质香气将她自身的气味都好似掩盖了下去。
明明是冰冷的雨,冷意的风,她怎么也热了?
李且瞧着身边姑娘嫣红的脸颊,笑着将雨伞往她那边倾。
*
进了馆门口,李且收伞,文诗月才发现他另外半边胳膊都shi了。
她忙从包里摸出纸巾给他擦,一边擦一边说:“你这怎么淋这么shi?”
“伞小了。”李且任由文诗月给他擦,含笑凝着她,说的理所当然。
“那你靠近一点儿嘛。”文诗月随口说道。
“那不是没名没分,怕毁清白么。”
文诗月手一顿,这话耳熟,还让人耳热,像是在明目张胆地提醒她当初的酒后行为毁了他的清白。
她一仰头,不偏不倚地撞进男人深邃的眸光里。
“行行行。”李且见文诗月难为情的模样,一挑眉,说,“我那不是怕自己忍不住。”
文诗月把头偏向一边看雨,轻声说:“那就不要忍了呗。”
“嗯?”李且笑意更浓烈了,是显而易见的开心,“什么?”
“李队。”朱进跑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暧昧,“到处找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