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殊不信,直觉告诉她,东西肯定就藏在码头,这里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们刚查过的五个仓库,四个装过炭,证明这几个仓库就是李、贾、张、齐四家在用。
她沿着仓库的边缘,慢慢走过,一边走一边看,没有,什么都没有!
许殊眯起眼,目光一一扫过仓库,还是一无所获。她不信邪,忽地叫道:“来人,敲一敲墙,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都给我砸了!”
“夫人,不可,这好好的仓库怎么能砸了!”刘兴着急地劝说道。
许殊瞥了他一眼:“这是我齐家的仓库,又没租给他人,自家的东西,如何砸不得?砸?”
搜查的人果然发现了一处比较空的地方,拿起锤子砸开后却什么都没发现,反而砸坏了一面墙。
许殊立即扭头看向刘兴,虽然刘兴极力克制住情绪,但许殊还是从他抖动的肩膀中看出了他的幸灾乐祸。
这下不光许殊情绪不好,詹师爷和胡大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最可疑的两个地方快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莫非今晚他们要白来了?
实在找不出东西,大家没办法,只能出去。
许殊跟着往外走,因为在想事情,心不在焉,快走到门口时,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炭,摔在了地上。
“夫人……”小兰惊呼出声,赶紧上前扶她。
胡大人和詹师爷也纷纷停下脚步,关切地望着她。
“等一下!”许殊举起下意识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手上除了黑黑的煤灰,还夹杂着些许白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胡大人和詹师爷连忙过来,蹲下身,轻轻拨开炭灰,发现地面上还有确实有些白色的粉末状东西,分量不多,混在黑黑的煤灰中,若非蹲下近距离观看,否则根本不会发现。
刘兴蠕动了一下嘴巴说:“这仓库前阵子储存过面粉,可能是搬运的时候掉了的吧!”
詹师爷用食指沾了一点,放在舌头上舔了舔,脸当即变色:“咸的!”
这话一出,胡大人和许殊脸上皆露出狂喜的神色,刘兴撒谎了,这里分明是藏过盐,跟他们预料的不差。
“将这小子捆了,搜,仔细给搜,尤其是地面!”胡大人厉声喝道。
刘兴吓傻了,赶紧说:“这里确实放过盐,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大人,小的冤枉,冤枉啊!”
没人理他,许殊和胡大人、詹师爷也纷纷蹲下身清理地面。
为了防chao,仓库地板上铺的是青石板,将地面上的尘土炭灰清理干净后,他们发现其中一处石板跟旁的比起来,拼接处的裂缝要稍微大一点点,而且缝隙周围不像其他石板已经连接在了一起,看起来就有猫腻。
让人撬开一看,果不其然,这仓库下面竟是空的,用火把一照,下方竟是个比仓库略小一些的空间。
大家下去之后发现,仓库下面的防chao不比上面做得差,铺的都是石板,就连墙壁上也砌的也是砖。而地面上,没有煤灰,只散落着一层米白色的东西。詹师爷又沾了点尝了一下,确认道:“都是盐,这下面藏过大量的食盐!”
许殊看向刘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兴垂着脑袋,咬死不肯承认:“夫人明鉴,小的也不知道仓库下面有这东西!”
许殊几人急于求证,没搭理他,返回了先前有煤灰的三个仓库,皆在仓库入口一仗内的地方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而这三个地下室里都有残存的食盐痕迹,证明他们找对了方向。
仓库之所以没清理干净地面上的煤灰就是为了掩盖地上有猫腻的石板,怕被他们给发现了。
但捉贼捉脏,光是这并不能证明他们四方联合倒卖私盐,以此治刘兴一行人的罪。
要想定罪,还得找出这笔藏着的私盐。
可十五个仓库都搜了个遍,没一处错过,却还是没发现找到私盐的踪迹。
本以为是柳暗花明,谁知道找出了真相,却欠缺最关键的一环。
许殊一行都极为不甘心。
詹师爷提议:“那刘兴定然知道,不若就在此提审他!”
胡大人允了此事,让人将刘兴带了上来。
可刘兴也是个硬骨头,无论他们好说歹说,用刑许诺,他都不肯招。
眼看时间就这样过去,三人心里皆焦躁不已。胡大人下了命令:“召集码头上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今晚暂且关押在仓库,派几个人守着,但凡能提供有用线索的,朝廷重重有赏!”
这个点,还在码头要么是商旅,要么是各家店铺的掌柜伙计。因为年关到了,天气寒冷,商旅并不多。
将人集齐之后,胡大人让许殊在这里找线索,他跟詹师爷则领着人,挨家挨户地搜。那么多艘船的私盐,只要还在码头,定然能找出蛛丝马迹。
——
齐府,院子里灯火通明,上方拉了棚子,遮雪避风,院子的四角,还安置了炭盆,哪怕是露天,也并不寒冷。
众掌柜管事坐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