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等他回来,我问问他。这齐家眼光高着呢,不一定能看上我这个蠢儿子,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
李老爷摆手:“算了吧,他们家闺女是嫁过人的,还以为是黄花大闺女啊,贾公子不嫌弃她就是好的了。”
大家都觉得这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
如此一来,问题都有了应对之策,贾林也不久留他们,大家商量好尽快安排船队统一北上之事后便散了。
李老爷和张老爷照旧走前门,刘弼还是走的后门。
贾管家先从后门出来,探了探头,见周围没人,这才冲里面招了招手,刘弼赶紧出来,坐上了没有标志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出了巷子,贾府的后门也快速关上,一切归于平静。
斜对面的一家院子里,胡大人面沉如水。
许殊和詹师爷站在他后面都没作声。
等了一会儿,守在贾家正门的人回来报告:“大人,张老爷和李老爷一起从贾府出来,各自乘马车走了。”
胡大人摆了摆手,回头看向许殊:“奴大欺主!”
先前许殊领他们过来,他还将信将疑,但现在铁的证据摆在面前,贾林回来就请了李家、张家的当家人,又请了码头的刘弼,却没找许殊,这说明许殊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
许殊苦涩地叹了口气:“那刘弼原是个落难人,先夫见他可怜,又打得一手好算盘,便将他安排到了码头上做事。谁知道他不思报恩,反倒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背着我们做下这等事。”
这种事古来有之,胡大人点了点头,又问许殊:“夫人有何打算?可弄清楚了他们在码头在搞什么猫腻?”
许殊摇头:“民妇也不清楚,那刘弼将码头治得如铁桶一般,账目上也看不出问题。不过今日大人召民妇去府衙,民妇少不得要将他叫来,问上一二。”
“嗯。齐夫人回去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吧!”胡大人摆手道。
许殊福身道:“那民妇就先告辞了。”
等她走后,詹师爷瞧了一眼胡大人的脸色,低声问道:“大人,咱们要不要派几个人去码头探查一二?”
很明显,齐家码头有猫腻。不然刘弼一个管事,如何能跟玉州城三霸搅到一起。
四个大商贾勾结在一块儿,这事显然不止是为了炭价这点暴利。胡大人思忖半晌道:“此事先别张扬,这么多年,玉州城内的衙役官员半点都不知情吗?这其中定然有人跟他们勾结。先派咱们带来的人去码头探查探查消息,不要打草惊蛇了。”
“还是大人考虑得周详,属下这就去办!”詹师爷忙道。
——
许殊回府后,立即让人去将刘弼请来。
刘弼刚回到码头,屁股都没坐热,又听说齐府差人来叫他,连忙站了起来。
刘兴为他不平:“这才刚回来,又要去城里,不是折腾二爷您嘛!”
“行了,管好你这张嘴。”刘弼重新披上了一件灰色大氅,比之先前那件狐裘低调了许多。
他很清楚许殊叫他去是为了什么,一路上,他都在想对策。
果然,进了齐府,许殊拉长着脸,头一回没有给他好脸色:“刘管事,齐家待你不薄吧?你就是这么对齐家的?”
刘弼连忙惶恐地表示:“夫人,小人不敢。老爷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小人一直铭记于心,请夫人明鉴!”
啪!
许殊抓起手边的茶杯摔在他面前:“你还知道老爷对你有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今日府衙将我叫去,我才知道你干的好事。齐家年年秋季都会北上运炭回来,可城中炭价却连年涨价,如今普通百姓已经用不起炭了。为了瞒着我,你倒是,给齐府用的是一文钱一斤,到了外面却是两文钱一斤。今日胡大人都找我问罪了,你说怎么办?”
刘弼连忙叫苦卖惨:“夫人,非是小的想涨价,实在是开采成本上升,加之要从上千里外运回来,这价格本就比北方贵了不少,涨价也是逼不得已的事。”
“这么说,都是我无理取闹了?那这理由你跟胡大人说去。”许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刘弼连忙说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胡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见不得百姓受苦,他既然找夫人问了,咱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夫人,依小人之见,不若咱们将库房里的炭都一文钱一斤廉价出售了,若还不够,小人再派船队北上一趟,多运些炭回来,这样胡大人应不至于会为难齐府了。只是如今天寒炭贵,如此一来,咱们恐是要亏上不少的银子。”
好家伙,连擦屁股的银钱都舍不得掏,还要从齐家再捞一笔,真够贪婪的。
刘弼的胃口比许殊想象的还大,胆子也大,看得出来,根本没将她这个主家放在眼里。
许殊略一沉yin,皱眉说道:“便依你所言行动,绝不能让胡大人对咱们齐家有了成见。你速速去安排此事吧!”
刘弼似早料到许殊会答应,连忙拱手说:“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等他走后,齐管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