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许殊没多问,去隔壁叫了月娘。
三人随店小二到了客栈后院,然后他推开一堵墙,露出一个幽深的楼梯,小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
月娘有些害怕,紧紧抓住许殊的手,往她身边靠。
许殊轻声说:“别怕,走吧!”
两人跟在薛平贵的身后,踏下楼梯,等走到地窖,上面的那堵墙刷地一下关上了。小二举着一盏灯,笑呵呵地将他们请进去:“几位贵客今儿运气好,碰上咱们掌柜的高兴,让小的带你们参观酒窖。这可是我们掌柜家好几代酿的酒,都在这里了。”
许殊闻到了一股酒香,转过弯就看到了一个个酒坛有序地陈列在地下室,粗粗一数,有数百个坛子。
好家伙,不愧是酒窖。不过许殊脑子很清醒,小二根本不是带他们参观什么酒窖的,而是将他们藏起来。薛平贵所说的朝廷的人,应该查到这间客栈来了。
果然,过了一刻钟左右,上方的那堵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一个胖乎乎手戴绿翡翠的男人下来:“参观完了吧,送贵客一坛酒!”
小二让薛平贵挑了一坛酒,然后顺理成章地将他们“请”出了地窖,估计是来搜查的人走了。
啧啧,原来这家客栈是西凉在肃州城的据点之一。掌柜的跟小二为了瞒过她和月娘,可谓是煞费苦心,殊不知薛平贵早将他们的底漏了。
许殊故作不知,老老实实地回了客房。
接下来两日,薛平贵也不说走的事,他们就暂时在这间客栈住了下来,只是每天薛平贵都会乔装打扮出去一两趟。
回来后,许殊问他,他也只是说朝廷的人马还在搜查,现在不宜出城。
如此到了第三天,薛平贵这日清早用过早膳后又出门了,直到傍晚才回来。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与他并排着走的是一个长相艳丽,满脸骄矜之气的女子,后面还跟着几个气势极强,都带着武器的人。
许殊马上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但她故作不知,仿佛眼里只有薛平贵,上前抓住薛平贵的手焦急地说:“平贵,你总算回来了。这次怎么去这么久,可担心死我了!”
薛平贵正想安抚许殊两句,忽地察觉到了一侧代战身上传来的不悦冷凝气息。
他心里一凛,不着痕迹地撇开了许殊的手,咳了一声道:“咱们回房说。”
代战斜了许殊一眼,反客为主,越过许殊,大步走进了客房。
许殊侧头,不解地看向薛平贵,似乎在等着他解释。
薛平贵一个头两个大,代战乃是金枝玉叶,骄傲自我,哪怕上次已经答应了他接纳宝钏,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这会儿定然要耍脾气。
当着许殊的面,他也不好多说,只能推了一把许殊:“进屋说。”
三人进了屋,关上门后,代战双手抱臂,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许殊,似是看哪哪都不满意:“你就是王宝钏?”
许殊拧着眉:“没错,你又是谁?”
“哎,大家坐下喝口茶,有什么慢慢说。”薛平贵先将代战按在椅子上,又来劝许殊。
两女给他面子,相继坐下。
许殊听到薛平贵在心里松了口气,还抱怨:代战和宝钏未免都难搞了点!
许殊很想笑,不是想享齐人之福吗?这才哪啊,就叫头痛了。
三人都不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最后还是薛平贵没辙,主动介绍道:“王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宝钏,她为我苦守寒窑十八年,吃糠咽菜,受尽了苦楚!”
接着又对许殊说:“宝钏,这便是我跟你说的西凉公主,也是我如今的王后代战。当初若非她相救,平贵已死在塞外!”
许殊得承认,薛平贵虽然人品不咋滴,也没多少真本事,但是真会说话,尤其是擅长哄女人。看看,先是跟代战说王宝钏为他受了十八年,待他有情有义,然后又说代战救了他,对他有恩有情。
两个女人都爱他,便是为了他,就不该计较了呗。谁要计较,那就是不识大体。
呸,脸真大!
许殊没作声,只是垂下了眼睑,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倒是代战被他哄住了,终于大发慈悲开了口,只是口气还是不怎么好:“看在你为大王守了十八年,坚贞不渝的份上,本宫便允许你去西凉,好好照顾你,以后让你衣食无忧。”
这话说得好像她多大方一样。
许殊倒不怨代战,哪个女人愿意跟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且代战说起来也是个工具人,自打见了薛平贵就要死要活,非君不嫁,而且还放出“若是薛平贵死了,她也不活了,宁愿为薛平贵放弃公主的身份”等等的奇葩言论,简直跟中了魔一样,其痴迷程度比王宝钏都要严重,最后逼不得已,让西凉老国王夫妻同意了将她嫁给薛平贵。
这跟剧中出现过的其他人一样,已经脸谱化,反正只为男主服务,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