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白毅露出一个苦笑,“箫在我手上的时候,门就关了,我怎么给你?再说,这东西有灵性,自己会决定什么时候要干什么。殿下就放心吧!”
有灵性?自己决定干什么?呵呵,我竟然比不上一支箫?也罢也罢,碧落既然一副算无遗策的样子,我就装回傻吧。
我不再坚持,转身随着白毅他们进了那古怪的树洞。迎面很快就是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像尸体腐烂的味道,我们一行人即使戴着口罩也觉得无法忍耐,不知道前面两个家伙能不能活着找到想找的东西。入口的地方挺宽敞,但是进到里面,一切并不像我想到的那么简单。
里面是一个树中树,而构成这颗树的东西,是下面糜烂到看不清男女的小孩子,和上面不停蠕动、蓬勃而出的蛆虫。
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变态的东西!!我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哭也不是,吐也不是,但心里的震动,真的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畜生啊!一直耳闻古代的墓葬多么的不人道,近日亲眼所见,实在愧而为人!”庄政岘的声音颤抖着,苍老而低沉,打在我们的耳膜上,说不出的心痛。
“是啊,顶多不会超过两岁的孩子啊……居然……这里面要有多少怨气?但是,何以千百年来,他们的身躯竟然还是保持着这样有血有rou的状态,而不是只剩枯骨了呢?这又是为什么?”
对啊,按常理来看,我们该看到的应当是一片枯骨,怎么会有如此鲜艳的血色和活活蠕动的虫子?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沉默,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在奇怪这件事,也都在想接下来的一切要怎么办。
更加奇怪的是,除了这颗树中树,眼前竟然没其他的东西。照理说外面这样一棵树已经很怪了,但这样一棵怪树早起来只是为了养护里面这颗更怪的树?这里又不是植物园,越怪的东西越受追捧。这里是一个传说当中不朽的帝王长眠的地方。我就不信一切就是为了这棵树。
本来还待用那些仪器验证一下是不是有棺椁在里面的,但这样一想,我立刻从包包里面取出塑料薄膜开始捆扎自己露在外面的部分,准备爬上树去看看。
就算很恶心,就算很危险,但这是摆在我眼前唯一的路。“对自己狠一点”这句我执行多年的座右铭再次左右了我的决定。为了自己的目标,既然无路可退,别无他法,那就上吧!
其他几个人见了我的举动全都大惊失色,王梓轩更是一把攥住我狂吼,“你疯了啊!在干什么呢?还真打算当烈士啊!”
“不然怎么样呢?只有七天,到现在只剩6天左右了,不行动难道叫我坐在这恶心的树下面等么?天上会掉馅饼么?从进来到这里就没有路了,你不奇怪先前两个人到哪里去了?你不奇怪为什么里面会有这样一棵怪树?要知道就要上去看看!”
我一把推开他,继续往身上缠塑料布,有了这层防护,毒素和蛆虫不会太快找上我。现在材料简陋,也只有这样了。
“虽然我怕死,可是我不想等死。”我出乎意料的心平气和告诉他。这是最后的抉择和选项,不去还能怎么样?
“你不去也不会死……为了他么?何苦……”他似是在想什么事情,语音渐低,脚步踉跄的退了开去,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回想一下,觉得自己的话是有些过分,心有不忍,但也无计可施。对于不爱的人,只能怜悯。但这份怜悯在我“可能失去碧落”的巨大恐惧下,脆弱的不堪一击。
于是我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回身就开始拉承重绳,并往上面绑钉爪。既然给不起,我绝不给他任何错觉,就算要对不起他,我也别无选择了。
其他人没一个说话,周围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也不去看他们在干什么,因为,不打算求他们陪我涉险。各人自有一套行事标准,始终觉得最后关头最可靠的人只有自己,尤其是在碧落耍出这样的一招以后。我对别人的信心,实在所剩无几。自己想要做,就去做,始终只需要忠于自己,对自己负责。多么干脆!
“殿下……”白毅在我一边将包里的东西往外掏,一边退后的时候拉住我,“请让我和你一起去……”
我把包包拉链拉好,捆在背上,一边拉开他的手,“不必,你此行的最终目的我清楚。东西不一定在上面,就算有,只要我不死,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死了,你们也好有个准备。这一次让我做先锋吧?”
不过,按照事实来看,似乎有更早的先锋探路回来了。
只听得耳边咻咻两声,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响。我们回头,却见先前的两人身上爬满了蛆虫,双目圆瞪着坠地。断手的那位仁兄直接光荣殉职,而寒镖,尽管背部一直收缩抽搐,却死死活活憋着一口气,似乎有话要说。
我们凑近,就听得他叫,“树,树,升棺……发材,有……有鬼……我,我,死不,暝……”接着就是一口气上不来,死死活活的猛烈抽搐了好几下,这才两脚一蹬,去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教课书上说过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