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鼻梁,眉毛,眼睑,轻颤的睫毛,因失血和虚弱而惨白的脸和被他咬的支离破碎的唇……
一一用手指轻轻的划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碧落总是能激起我心底的某种情感。让我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想要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这是母性么?这是传说当中的母爱大爆棚么?
其实我什么也无法带给他。只有这些伤痕和耻辱的印记会伴他终身。我知道我没用,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次我渴望自己变得强大。因为我也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不再是读书吃饭睡觉,三点一线,而是由责任有担当的人。对所有突发情况都能妥善处理的人。无论怎样,都能守护著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强大存在。
苦笑一下,当然,前提是我还活着。
YY无罪。我自嘲。
一声轻轻的呻yin从手下传来。我知道,他要醒了。幸好,他睁开眼就能看见我。
果然,碧落长长的睫毛又闪动了好几下,接着睁开了他迷茫的双眼。连日来的折磨并没有损及墨色深眸中的清澈。他像是在疑惑自己的处境,等到看清是我,这才难以置信的轻颤着问道,“yin霜~~~真的,是你?”
虽然声音轻的好像要飘散在空气里,但我还是点一点头。低头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他咬得破破烂烂的嘴唇,“是我,落,我不喜欢你这样咬自己……”
他全身一僵,闭上眼,再猛地睁开,还是犹疑,“yin霜?”
“是我,傻瓜。”肯定句,肯定的语气,肯定的眼神。我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相信眼神能传达我此时的心情。
30.真的要结婚了?
他也是。眼眸里瞬间shi润,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他不安的扭动身体,大概想要做什么,可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引发他又是一声压不住的呻yin。
大概是意识到这声音太过香艳,又或者,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他再次僵住了。
我看看他这神情,不自觉的就想要欺负他,放低身体凑近他的耳朵,“有件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怕你是要恨死我了。不过,我还是得说,我们要大婚了,而且就在最近的几天……”
他一开始似乎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盯着我,过了好久,才叹一口气,“你何苦?”
“啊?我觉得吃亏的是你吧?嘻嘻,被我给黑了!”说实话他的反应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算什么?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你命定的轨道里面,没有我!”他激动起来,也不顾自己的伤了,手舞足蹈,似乎想要把我推开。
我由于体谅病患,还是比较自觉的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然而还是好心的抓住他的手腕,固定住这不安的家伙,“喂,都说了没得选,我们都需要时间喘息。不管你怎么想,这次婚礼是势在必行的。既然你不想看到我,好好休息就是了。我出去。”
不能讲更多话了,他果然不喜欢我。虽然嘴里还在不停的说些什么,但我已经到达极限了。心里都是酸酸涨涨的痛,刺得我不能呼吸。我以为他虽然有点不赞同,但至少不会这么剧烈的反抗。自作多情的滋味是这样的。我领教了。
我和碧落的争执引来了外面守院看护的人们的sao动。我转头憋掉眼泪,猛地站起,“你好好休养,他们会派大夫来的,最近我都不会再来。请不要多虑。”
短短几句话,似乎用尽了我的力气,转身之间,眼前又是一黑。我连忙稳住,挺直背脊,不敢多耽搁,生怕让碧落看了出来。拔腿就往外面走。谁知原本的肌rou好像在什么时候僵住了,一牵一扯,都带来灼热的疼痛。眼前的黑灰也变成了灼人的红,一时间我竟辨不出方向,好容易抬起了腿,却不知道往哪里走。
那就乱走吧。
随便按着刚才而方向乱走几步,我终于还是支持不住了。灼热和痛感焚化了我的神经和体能,我只觉得自己似乎撞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一忽儿就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尴尬的发现自己躺在碧落怀里面喝药。为什么呢?醒来总是会发现自己怪异的、扭曲的躺在人家怀里面?!上次医院里面是王梓轩,这次是碧落!!
“醒了,”碧落头也没回,声音却有些压抑,仿佛一个在憋气的小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人刚醒来,一般的讲,脑子都不大好用。我也不例外。
说实话,我甚至没仔细去想他说了什么,只觉得四肢百骸仿佛不像是自己的,又找到了做废人的感觉。只不过这次惨一点,全身有种辣辣的痛感。
碧落状似激动,一把放下手上的汤药,抓住我的肩,死死的盯着我,面目皱成一团,“要不是那天你晕倒撞翻了屏风,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看看,额头手臂都叫桌子上掉下的碎瓷划花了!”
“所以?”我终于明白他说的是我中了那什么“赤胆忠心”的事了。不过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神态,说实话我被吓到了。
“还所以?他们逼你,你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