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君追不出来,他不知道密码,他也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地形。
动感地带那句话说得好,在我地盘这儿你就得听我的。
这学校是我的地盘,可我在我的地盘上输得遍体鳞伤,还得自己安慰自己。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这失恋的绯闻终究没逃过互联网时代的八卦。大家对我进行了不同方面和角度的关心,有人介绍对象,有人拉着我蹦极,还有人说要带我见识一下京城的夜生活……连老师都旁敲侧击:读大学,首要完成的任务就是甩人,这个你超额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被甩……
然后老师闭了嘴。
我们这位老师不会说话,但他人很好,爱护自己的女友,如女友是小孩子,他们已经在一起7年,依然如胶似漆。
谁说热恋不能持久,关键看当事人是不是愿意。
我的老师就是Z君的参照物,这样昭昭的对比,更显示我被人甩得多么理所当然。他没有过热恋期,他的热恋期,跟他的小心心一起被锁在那个夏天。
Z君没再联系我。第三天,我确定他不会联系我了。
大概他也不喜欢周晓雪,只好用我当做挡箭牌,抵挡一下来自母亲的相亲攻势。
他在骗我,他在利用我,然后他还想瞒著我。
这是我最恨的事情,被骗,被背叛。
可即便这样想,依然恨不起他来。爱情没了,生活却继续,大家安慰兼观察兼八卦了我几日,发觉我不像是个失恋的人,没有暴饮暴食,没有酗酒买醉,没有放浪形骸,甚至没有失恋症候的假更年症状。
然后好心的围观群众放弃了我寻找下一个谈资。
其实我的灵魂被罩在玻璃壳子里,七情六**与日程分家。这也不是没有好处,达到了超然物外的地步再去练拳,觉得自己突飞猛进,完全快要集大成了。
然后顾大卫给我打了电话。
我已经删了他的号码,看着手机只觉得号码熟悉,却想不到是谁,就觉得自己手机出了问题,不然,难道是脑子出了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的心理压抑,我又觉得,脑子出问题的可能会比较大。
于是颤巍巍地接听了电话,说,你好?
一把比我还要颤巍巍的声音,说,你好。咳咳……你好……徐瓜瓜……同学……
发音如此艰难,沙哑,跟刚在火线上厮杀过了一样。我也想不起这是谁,听动静是挺害怕我的,害怕我的男人是挺多,但怕到这个份儿上的……
这才想到了顾大卫。
顾大卫见我不说话,又稍微热情了一些,说,你好,徐瓜瓜同学。
语气还上扬,听起来像个问句。
我只好问答,很好。
他又说,我还在北京。
我说哦,北京流动人口很多。
顾大卫竟然又笑了,嘿嘿嘿,我就是想跟你见一面才留下的,大Z回去了,我能见见你吗?
这是我这段时间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本来因为碍着Z君,现在Z君这个“器”也没了,我早就想肆无忌惮地围剿顾大卫这只不与我方便的死耗子,以报我的血海深仇。
这次也不能约在粤菜餐厅,只要到快餐店,大卫就是大卫,在任何时候都能暴露出他憨人的本**,他坚持邀请我吃儿童套餐,因为儿童套餐送4种不同的阿童木。
他已经有了2只还差最后两只,家里那边卖完了,这次到北京来补齐。
顾大卫拿着两只造型迥异的阿童木问我,你觉得好看吗?
面带笑容,憨态可掬, 他说他不能喝酒,结果他把我们谈话内容都告诉了Z君,他说Z君是个好人,结果他跟Z君合起火来骗我。
我早该知道,面孔越天真的角色越应该被注意。
但是现在他还是很憨厚地问我,你觉得可爱吗?
一只阿童木伸出手臂做起飞状;另外一只,两手抄在胸前,装若沉思。
我也好奇另外两只阿童木什么样子。
我问大卫,你到这里来是要跟我商量阿童木的长相么?
大卫的笑容变得尴尬,然后收了回去,他把阿童木也放回了盒子里,说,不是。
我说好,阿童木睫毛很长头发有形还是铁臂,而且跟赵云似的作战勇猛还毫发无伤细皮嫩rou,很可爱我很喜欢。
大卫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我就说总会有人跟我想的一样……大Z说我吃饱了撑的。他这段时间心情很差,来找你之前险些在跟人家打起来。被陈经理摁住了……你还记得陈经理吧,就是筒子楼的经理……
我截断他说,对,小邱是他家亲戚,他nainai过世了,陈经理看不过去,把他接了过来,是吧?这些你都跟我说过了,虽然你那天喝了酒,但是你没醉,你如果醉了,就不会记得这么清楚,你把我问你的话都告诉了大Z,你说他是个好人,你帮他隐瞒了他的秘密。大卫,你还想跟我说什么?除了我知道